这个问题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答案。
她是知己也是红颜。
他身边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
从古至今两世未变。
此刻郁夕珩只能听见他胸腔之中心跳不断增强的声音。
他早该想到的。
难怪在这一世她与他见面时她会说出和无衣一样的话。
因为她本就是无衣他的小军师。
“郁先生?郁先生!”秦导有些担忧地叫了两声“您还好吧?”
从刚才开始男人就陷入了一种奇特的情绪中。
司老师看没看剧本影响有那么大?
秦导十分摸不着头脑。
郁夕珩渐渐回神。
他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但他还能稳定住情绪面上波澜不惊。
他朝着编剧微微地笑了笑:“谢谢以后你有什么忙需要帮打名片上的电话。”
编剧愣愣地看着被塞在她手上的名片人有些懵。
她这是干了什么让这位郁先生说出了这样的话?
要知道现在可是有不少国际大家族都想和他合作。
编剧神情恍惚总感觉自己的人生在今天彻底达到了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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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司扶倾还在休息室里。
她并没有卸妆而是看着镜中的“少年”微微出神。
门在这时被推开。
司扶倾还未曾回头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有人抱住了她。
他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扣住她将她整个人都圈进了怀中。
司扶倾的身子震了震声音很小:“九哥?”
郁夕珩只是抱着她双臂都在微微地颤抖。
像是要确定她是否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半晌他终于开口笑:“小军师。”
这个称呼一出口司扶倾蓦地感觉到有种限制从她身上脱离如释重负一般。
她喉咙滚了滚声音也有些艰难:“……你知道了。”
“知道了。”郁夕珩低声说“抱歉我早该知道的。”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司扶倾嘀咕了一声“都怪狗游戏系统非要让我当男人。”
并非是真的变性了而是游戏系统的强制性外观。
现在称呼其为游戏系统也并不合适。
她忽然又感觉到脖颈间一烫。
有水打着转散开。
这是泪。
司扶倾猛地怔住了。
胤皇那一世她只见过他流过一次眼泪。
他拿着记录了殉国名单的本子沉默地流泪。
为战死的数十万将士而流为自己无法护他们周全而流。
她那时想伸手紧紧拥抱他告诉他一千五百年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可是那个时候她没有办法。
司扶倾慢慢地抬起手回过身来抱住他:“别哭啊大夏五州还在哭什么。”
这是他曾经说过的话。
就像他自己说得那样胤皇再强也不是神是一个普通人。
他也有七情六欲。
只是他身上的担子太重肩负的是大夏五州更是千千万万将士们的信仰。
他当然不能软弱。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着。
仿佛已经倒了地老天荒的时光镜头。
许久郁夕珩才抬起头。
他笑:“嗯不哭都不要哭。”
大夏五州还在人也都在。
没什么好哭的。
“那天不是因为梦见我走了才哭的吧?”是问句他语气却是肯定的“倾倾你看到了我放在书房的画。”
否则以她的谨慎也绝对不会将穿成了一只鬼的事情主动通过衣服来透露给他。
她早他一步认出了他。
却没有如他预料的那般退却反而义无反顾地跑来找他。
他的月亮不仅会为他停留还会背离一切向他奔来。
司扶倾轻轻地嗯了一声眉挑起不紧不慢道:“陛下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郁夕珩凝视着她的容颜叹息了一声:“抱歉是我不好还是让你难过了。”
但他也同样庆幸他画的画被她看到了。
否则他们还是会错过。
司扶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某位皇帝你再道歉我就要生气了我给你判刑你信不信!”
“好。”郁夕珩失笑“请姑娘千万不要再给我判刑。”
司扶倾眨了眨眼:“我要真给你判刑你的臣子肯定会追杀我。”
她撇过头:“我也吃醋呢我不是第一个知道你身份的人。”
“他们是意外。”郁夕珩淡淡地看了一眼腰间挂着的龙雀宝剑“是龙雀太激动了。”
“能理解。”司扶倾又摸了摸龙雀宝剑“它可是货真价实一千多年没有见你了很孤寂的。”
像是听懂了一般龙雀宝剑又微微地震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