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生身为宰相,也想过行利国利民之事,可终究敌不过尚家与秦家的势力,不断在官场斗争中迷失了自己。
尚家与秦家对大丰的危害,张正生心知肚明,却无能为力,这也是他一直想强大张家的原因。
只要张家能凌驾于其他世家,那大丰便可由他支配,还天下以盛世。
所以,烈千程对付尚家,他还是有私心的,如果尚家倒了,那对手便只有秦家。
秦家虽握有兵权,但烈千程也是手握重兵的军侯,两方如果真较量起来,必然会动刀戈,烈千程这把利剑,终究会为他所用。
“山儿,你通知下去,让张家的人这段时间都老实本分一些,如果让我知道谁还敢行不义之事,违背大丰律法,我张正生便亲自把他送去大牢。”
“是,伯父,我这便去通知。”
张山起身离开,傅义又品了口茶,悠然道:
“相爷是拿定主意帮烈千程了吗?”
“他想稳定朝纲,必然要除了秦尚两家,这也是我所想,不如就好好利用,也会省下我不少事?”
“哈哈哈,看来不是帮而是利用,但相爷可要想清楚,这把利剑可是双刃剑,别伤了自己才是。”
张正生点了点头。
“自然,我且先夹起尾巴,做一个胆怯之人,没了牙的老虎,他该不会先冲我来吧?”
傅义拱了拱手。
“相爷身为大丰宰相,能屈能伸,在下佩服。”
“哈哈哈,有些时候胆小点能活命。”
“那相爷就不怕秦尚两家没了,接下来可就是张家了。”
“我为宰相,理政二十多年,才有了如今的大丰,我张家也未像秦尚两家祸乱天下,圣上又是如此境况,哪怕我外孙没有争上储位,他也需用我治理天下,我虽为私,但也为公,他有何理由致我于死地。”
傅义笑而不语,起身拱了拱手。
“相爷英明,如若无其他事,在下便也退下了。”
张正生摆了摆手,傅义便转身离开,嘴角却挂上一丝邪魅的笑容。
张正生这个老狐狸连跟我都不说实话了,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
刑部大牢。
一个狱卒端着餐盘一步三摇的走了过来,两个看守大牢的狱卒看到来人,先是一愣,随即迎了上去。
“老宋,今日怎么是你来送餐食,不应该是老孟吗?”
“唉,别提了,老孟临时请了假,我来替他一天。”
“怎么了,老孟家里又回娘家了?”
“那我哪知道,反正说家里有事,我估计是。”
另一个看守从衣袖里小心抽出一根银针,看了看餐盘,笑了起来。
“呵呵,今天怎么不是清汤寡水的菜了,还有肉,我们几人天天守着他都没肉吃,这样,肉我们留下,剩下的你给他端过去。”
“那可不行,王大人吩咐了,说里面那位看起来脸色不好,怕是身体太虚弱了,所以让我给他添一些伙食,不然还没定罪就死在这里可就不好了。”
“原来是这样,那就算了,总不能跟一个犯人抢吃的。”
狱卒说着就要把银针往肉里插,老宋眼睛抽动了一下,一旁另一个看守的狱卒,却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没必要这么小心吧,还要用银针来测。”
“郑大人吩咐了,要试毒,我能怎么办,测一下也好有个交代。”
眼看银针就要接触到碗了,狱卒眉头一皱,手中稍一用力。
拿针的那个狱卒只感觉手一麻,手里银针竟抖落在了地上。
“你这么用力抓我作甚?!”
“我用力了吗,没感觉呀。”
“还没感觉,你没看到针都掉了!”
“哎呀,对不住,一时没控制住,我帮你找一下。”
两人蹲到地上找针,老宋却端着餐盘从一侧悄悄迈了过去。
来到洛同的大牢前,老宋把餐盘上的几盘菜都放了进去。
“洛大人,吃晚饭吧,今日王大人说了,要给你补补身子,所以带了肉食,你要趁热吃。”
洛同把目光从手里的玉坠上移开,转头扫了一眼地上的餐食,满是怒气。
“哼,你告诉王明章,别假慈悲,等我洛同出去了,第一个要揭发的就是他。”
“行了,你们大人之间的事小的管不着,不过,小人还是劝你把饭吃了,不然等不到出去,你就饿死在这里了,还说风凉话有何用。”
洛同又是哼了一声,把头转了过去。
老宋看他没吃的意思,又劝道:
“洛大人,我给你送餐也有一年多了,你的骨气我佩服,所以,今日特意偷偷带了一盅酒水,算是小人孝敬洛大人的,你赶忙喝,我去那边给你放风,一会儿便过来收东西。”
老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小壶酒,便转身退了出去。
洛同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