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片血腥山林,众人沿着山路行去,走了半个多时辰,天便黑了下来。
因为与山匪一战耽搁了太多时间,再加上有伤者也不方便赶路,尤其是夜晚山林之中危险更多,所以,众人便只好在这大青山里住上一夜。
好在途经了一条流水潺潺的小溪,众人的饮水问题算是解决了。
不多时,在溪水边一空旷之处便点起了一团篝火,因众人进山时都未曾想过要在此露宿,所以帐篷之类的行装便都没有带,只是带了一些简单的干粮。
星河灿烂,长夜漫漫,以天为盖,以地为毯,众人席地而坐,围在了篝火堆前。
护卫身受重伤,又勉强行了这么久,早已经疲惫不堪,早早的便睡去了。
刀叔把鬼头刀平放在身前,不时的抬头望着四周,时刻警惕着。
荣文亮则是坐在他身边,托着腮也有些昏昏欲睡,今天的山路也着实把他累了个够呛,而且又遇到山匪追砍,可以说是惊险异常,不过好在他心比较大,事情过去就过去,从来不会再想。
而烈千程三人更是满不在乎,他们见惯了战场上的惨烈景象,刚刚经历的那些对于他们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至于荣文琪和洛仙儿两个女子,好像也并没有看出她们情绪上有什么变化,荣文琪倒还好,毕竟打理商会这几年,也在外见过一些世面,可洛仙儿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名大家闺秀,竟也无动于衷,这让烈千程不由得有些疑惑,要么是她心思沉稳,善于伪装自己的情感,要么就是她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心里已然有了防备。
见烈千程透过火堆盯着自己,洛仙儿不失礼貌的点头笑了笑,烈千程也赶忙笑了一笑,把目光望向了其他地方。
这一幕正好让坐在洛仙儿旁边的荣文琪看到,她瞪了烈千程一眼,心想:
哼,果然不是什么好人,见到美人就眼巴巴的看,真不害臊。
其实,荣文琪依旧看着烈千程很是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既然他说自己也居住在万京,可能就是在某处见过吧。
方道子正好是坐在烈千程和荣文琪的中间,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木柴后,扫了荣文琪一眼。
“小娘子,你是不是看上我们侯兄了,这一路上你可是一直在盯着他看,表现太明显了。”
荣文琪一愣,转头看向一脸坏笑的方道子。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
方道子身为医者,对人体的肌理肤体,脉络神经甚为了解,平时只观人的面容,便能猜出有何隐疾,所以,判断男女那更是一眼便能辨出。
“不只我知道,我们三人都知道,有什么惊讶的。”
烈千程是通过她身体细节辨认出她是女子,南河则是通过她舞剑的招式动作辨出的,可以说三人是各凭己法。
“唉,我还以为能瞒过其他人呢,没想到早被看出来了。”
一股挫败感在荣文琪身上油然而生。
方道子看到她这般沮丧,知道自己打击的有些过了,便又开始解释。
“那个,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三人那都是人中龙凤,自有自己的方法可以辨认,可像那些凡夫俗子,芸芸众生就没有这个能耐了,你的易容术还算是很精妙的,一般人辨认不出。”
听到了方道子的夸奖,荣文琪这才有了得意之色,却又皱起眉头瞥了他们三人一眼,这个姓方的脸皮是真厚,不只夸了她,还顺便夸了自己。
“哼!”
没等荣文琪再说话,南河反而冷哼了一声,方道子立刻不满了。
“何勇,你哼什么?”
“我哼你也算是人中龙凤吗?”
“我可以不算,那侯,侯公子可算?”
“当然。”
“那不就得了,我的话没错。”
南河竟真一时语塞,没了后话,争口舌之快他终究是不敌方道子。
烈千程对他们的争论没什么兴趣,反而看着刀叔手里的青色鬼头刀来了兴趣。
“前辈,侯某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借手上的刀观摩一二?”
刀叔倒也痛快,直接提刀便丢了过去,烈千程顺势握住刀柄,只感觉入手沉重,似有丝丝凉意从刀柄处传入掌心,刀身在火光下呈现青红色,刀柄处的那只鬼面更是惹眼,整把刀显得霸气外露。
“这把刀为何是青色?”
刀叔摇头,突然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缓缓道来。
“这把刀也是一老者赠予,当时我初入江湖,凭借着一股狠戾打出了些许名号,却不想惨败于一老者手下,老者见我有些本事,未痛下杀手,反而把自己的刀赠予了我,让我领悟这刀身为何是青色,可我太过愚笨,现在也快到了赠刀老者的年纪,却还未悟出。”
烈千程又在火光下仔细端详了片刻,便恭敬的把刀又奉还给了刀叔。
“前辈,侯某不才,也未看出端倪,但我曾经游历过西州一处地方,听过一首坊间的打油诗,不知能否给前辈提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