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麟军为大丰第一强军,战力无双,军中战将更都是以一敌百的强人猛将,但吴启明却是异类,他虽为焱麟军绿营都统,可却是一介书生儒将。
吴启明虽未学过武艺,不擅冲锋陷阵,但自幼便熟读兵书,深通治军用兵之道,而且心怀韬略,往往能料敌先机,避实击虚。在他的指挥下,焱麟军每与敌军大战,绿营总是损伤最少的那支兵马。
而且,每当烈千程部署战略有犹豫不决之时,总会召吴启明前来商讨,久而久之,吴启明在军中职位已不单单是一营都统,俨然成为代理军师。
烈千程让吴启明把信转交给知州,一来是因为他一直帮助仇伯珍整备新军,与本地官员关系较为亲近,又在渝州辗转的地方多,提出此些问题有理有据。二来便是吴启明虽是武官,但更像文官,心怀治世之能,提出此等方略建议也属情理之中,不会引起本地官员猜忌。
片刻之间,南河便已把事办妥,返回了客栈之中。
“侯爷,事已办妥。”
烈千程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有些别扭的方道子。
“既然是密回万京,我们三人的称呼便要改一下,我改名侯程,你改名方青,南河嘛,就叫何勇,你二人可同意?”
“名字嘛,无所谓,听你的就行。”
方道子依旧扯着他的衣领,还未习惯穿着这身长袍。
“是,侯爷。”
“等等,以后叫公子。”
“是,侯,侯公子,那他呢?”
南河指着方道子问。
“便是方公子了。”
听到烈千程这么说,南河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瞥了方道子一眼。
方道子对称呼向来不在意,松了松衣领后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随即咧嘴一笑。
“嘿嘿,既然侯爷都这么说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勉为其难的做一回世家公子吧。”
看到他这般得意的样子,南河又忍不住的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方道子长相本就比一般人出众,只是经常穿梭于山林之间,又一心喜欢研究医理,所以平时懒于打理自己,现在简单打理了一番,又穿上锦缎长袍,倒还真是有了几分富家公子的翩然气质,唯一不妥的就是,皮肤有些黝黑,举手投足间有些随意,不过,这些也算不得什么大毛病,谁家公子没有一些特别的嗜好呢。
三人简单整理过后,便出了客栈,离开富城继续一路向北,因官道上的人日渐增多,恐会被发现行踪,三人也转走了山林间的小路。
千里之外万京城,秦府会客厅内。
一头发花白,年过六十的老者正端坐在主位,双手端着茶碗,半眯着双眼,似是嗅着茶香。
其下客位上还坐着两人,一人看起来五十左右,体态丰盈,肥头大耳,满面红光,另一人稍显年轻,身材适中,长相虽尖嘴猴腮,但却透着精明,时不时的还用手去捋一下脸上的八字胡。
正位上的老者正是朝廷兵部尚书秦志,而下位体态肥硕之人是礼部尚书田昌友,另一人是吏部左侍郎孙钊。
秦志抿了一口茶水,似是感觉有些烫,便又轻轻吹了一口。
“呼,前些日子去渝州宣旨的通事舍人可否回京了?”
田昌友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因身材肥硕,动了几下没能站起来,只好坐着拱了一下手。
“前日便回了。”
“可有带来新消息?”
“没有,依旧是说武威侯因旧伤复发正在调养,由他下属接的圣旨。”
秦志不免皱了皱眉头,把手中的茶碗放回桌上,面容中多了一丝狐疑。
“我昨日也得到了渝州军内传来的消息,说是已有多日不见他了,你们说他会不会已经。。。。”
秦志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田昌友和孙钊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应该不会吧,这一年多来,通事舍人传去的圣旨他都未曾亲自接过,都是借病由他的下属代领,如果他偷偷回京了,那我们沿路的眼线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他若已回京,我们在万京城怎么也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呢?”
秦志点了点头,田昌友的分析确实正确,哪怕路上的眼线没有发现他,那万京城的探子也一定能抓到一些蛛丝马迹。
一直未说话的孙钊此时也皱起了眉头,似有所思,起身拱手行礼。
“秦大人,以下官看来,他是断不可能回京的。”
“哦?为何这样说?”
田昌友也是转头看向了他。
“以我大丰律例,非皇上亲召,外将是不可回京的,如若私自回京,那可是死罪。”
“他如果避过我们的眼线,偷偷回了万京呢?”
“那也无妨,如若他调动军队离开渝州,那便可以给他冠上谋逆的罪名,兴天下之兵共讨之,如若他未调动军队,单骑回京,即便骗过了我们所有耳目,一人又能怎样,现在的万京城可不是他离开时的那般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