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岁然期末考试前一天,小锁和袁颖终于回到了黄花村。
袁颖爹的骂声在黄花村响了大半宿,不过如今木已成舟,他再不甘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
原本以为肖家会因为这件事情开心,谁曾想对于袁颖这个儿媳妇,肖家也并不是很满意。
在他们心里,认为小锁“离家出走杳无音讯”这么长时间,都是因为袁颖的缘故,对于对方自然就没了好印象。
只是小锁坚持,跟仇人似的两家人,也只好坐在一张桌子上,讨论起婚嫁问题。
这些白岁然是从自己二姐嘴里听说的。
听完之后也不免唏嘘。
好像人生在世,不管选择什么路,都不会如想象中的一帆风顺。
本以为另一条路是康庄大道,结果走上去,依旧要吃苦受罪,越过艰辛忍过煎熬,才能得到想要的结局。
恐怕这也是印证了那句“不管如何选择,最后都会后悔”的话。
胳膊肘被人怼了怼,白岁然才回过神。
转头,看见贺铠正侧伏在课桌上,用手里的铅笔点点试卷,提醒她赶紧回神考试。
白岁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赶紧又捏着铅笔开始答题。
题目其实非常简单,不过是小学的一些加减乘除。
跟后世小学生那种烧脑的题不同,这时候的题目都十分简单粗暴,她现在写的是一张速算卷子,一张八开大纸上面排列着一竖竖的加减乘除题目,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写完。
以前她都是挑着一些相对来讲“比较难”的乘法除法题故意写错,不过这次既然夸下了海口要考满分,她便也不再藏拙。
铅笔在纸上快速的写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贺铠这才放心下来。
也不知道白岁然最近是怎么回事,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
以前她还吹牛要给自己补课,就她这个中游的成绩,考初中都悬乎!
贺铠暗自摇摇头。
琢磨着要不要再挤出点本来就不算多的时间,好好抓一抓白岁然的学习问题。
他又甩了甩脑袋,先将私心杂念抛出去,仔细开始检查自己的卷子。
一边检查,左手就不自觉的去摸自己的嘴。
等摸到那处裂口的时候,贺铠的手一顿,眼神里的光也随即暗淡了不少。
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偷偷微微偏过头,小心翼翼的去看了一眼白岁然,然后又很快收回视线,使劲抿了抿唇,握着铅笔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
白岁然并没有察觉到贺铠这边的异样,她用最快的速度将卷子答完,然后便在脑海里面琢磨着去了云港市,要怎么跟任一笛见面,怎么说的问题来。
毕竟对于现在的任一笛来说,白岁然可是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陌生人。
要不然,先给任一笛写一封信?
就像她找的借口那般,就说自己是在一个报刊上看到的她的联系方式,想跟她做笔友?
不过想起任一笛的父亲,她又觉得这个方法不太行。
对方是一个十分刻板严厉的人,如果要是知道任一笛交笔友,怕是大巴掌就要招呼上任一笛了。
算了,等着去了再见机行事吧!
惆怅的白岁然搓了搓自己的头发,不过又因为能见到任一笛而开心不已!
她现在虽然没有零用钱,但是母亲开店之后怕她亏嘴,想吃什么吃不到,每次回来都会给她一块两块的让她买个糖或者别的零嘴吃。
这一世的白岁然内心已经不再像上一世那般,有着暴食的倾向,自然也对现在这些味道单一的零食不感兴趣,所以钱一直攒下来,到现在也有七块多了。
毫不夸张的说,除了贺铠这样跟她家合作赚钱的,她在学校可以算是顶顶富的小富婆了。
而任一笛的家庭条件不算好,特别是在她母亲出事之后,更是十分困难。
她可以给任一笛买一些礼物带过去!
铅笔橡皮本子之类的,她可以尽量多买一些。
任一笛爱学习,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买一本字典送给对方。
要知道书本在这个年代,还是比较金贵的。
一本硬壳封面的新华字典,要四块五毛钱,在这个人均工资才三四十块钱的年代,这已经是非常昂贵了。
很多家庭的孩子想要字典,都是去找有字典的人借过来,自己手抄一份。
抄字典,在八十年代,也算是流行过一阵的。
白岁然想到这里,心里就下了决定,给任一笛买一本字典,然后再买五个本子,剩下的钱都给她买铅笔和橡皮,想必任一笛一定会喜欢!
想到对方到时候看到礼物开心的样子,白岁然就忍不住也跟着傻笑了起来。
下课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白岁然的思路。
监考老师从讲台上直起腰, 安排每一列最后一排的同学往前面收卷子。
等把白岁然的卷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