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岁然又跟着贺铠去了一趟凤凰山脚下,砍了一些粗壮的树枝回来。
这次她有了些许经验,贺铠也不用再跑到深山里面去下套子,倒是比上一次节省了不少时间。
等他们两个人推着一截截断好的树枝回到黄花村的时候,才下午三点多钟。
白林梅在贺铠家帮忙炖了一锅土豆白菜,虽然她手艺不好,切得土豆块也大小不一,不过贺铠对她还是心存感激。
三个人一起把木头从爬犁上卸了下来,约好第二天过来帮忙一起打架子,白岁然这才跟着白林梅回了白家。
刚进白家院门,白岁然就见本还没到下班点的白林霞红着脸正从院子里的大缸中掏粘豆包。
白林梅藏不住心事,脱口疑惑道:“唉?大姐?你咋这么早就下班回来啦?”
白林霞闻声直起腰,眼神里含波带水的看了自己两个妹妹一眼,然后嗯了一声,又端着盛满了粘豆包的搪瓷盆快步进了屋里。
白岁然和白林梅对视一眼,赶紧跟着进屋去看。
一进外屋地,就听见大屋里面传来自己大舅白鸿源爽朗的笑声:“爸,小张同志的爸爸就是林霞单位的办公室主任,小张现在也在印刷厂上班呢!”
这是大姐处对象了来见家长了?
不过根据她上一世的记忆,自己的大姐夫可不是姓张……
“哎呀,来家里坐坐就来,拿什么东西啊!晚上在家里吃饭吧?没啥好的,就是家常便饭,小张同志别嫌弃。”
白喜刚的声音从门另一边传了过来,紧接着脚步声响起,门被从里面推开,白鸿波晃着膀子走了出来。
看见白岁然和白林梅站在门口,他眉毛一扬:“你俩在这不进屋傻站着干啥呢?”
白岁然见他说完这句,就去厨房像是要做饭,赶紧跟了过去:“二舅,明天你能不能去贺铠家帮忙做几个兔笼子啊?”
“啥玩意?”
白鸿波没明白白岁然的意思。
兔笼子是什么东西?这附近几个村也没听说过谁家养兔子啊?
“就是跟鸡棚差不多,行不行啊二舅?好二舅~”
白岁然在白林梅佩服的目光中过去扯着白鸿源的袖子撒娇。
要知道别说外面的孩子,就算是白家几个孩子,都没有谁敢跟白鸿源撒娇耍赖的。
“成天闲的没事儿干净瞎作妖!”
白鸿源斥了白岁然一句,但到底也没说出拒绝的话。
白岁然也不管自己二舅凶不凶自己的语气,吐着舌头嘿嘿的笑着。
戴晓芳和陈文秋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刚才白岁然没在院里看见两个舅妈,估计是结伴上厕所去了。
一进屋,戴晓芳就眉飞色舞的嘴上不停:“这林霞带回来这个对象不错,听说家里长辈是厂子里的领导,要是能结婚,以后她俩妹妹的工作就有着落了。”
陈文秋扯了她一把,又看向大屋方向,朝她挤了挤眼睛:“八字现在还没一撇呢,说这些太早了!”
不过脸上也满是兴奋的表情。
“你俩过来炒两个菜,我把鱼拿进来。”
白鸿波招呼戴晓芳和陈文秋,然后从碗架柜下面的柜子里拿出来了半袋大米:“蒸点二米子饭吧。”
二米子饭就是大米和小米掺在一起蒸的饭。
家里没有电饭锅,一般都是用一个铝盆装上大米小米和水,放到小屋那边连通的灶里蒸。
虽然那边的锅比连通大屋那边的锅要小一些,不过蒸一盆饭,周围再熥上一圈粘豆包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鸿波上院里将冻得硬邦邦的鱼拿进来了一条,弄了个盆倒了凉水进去,又把鱼扔到里面缓着,然后跟自己媳妇和弟妹一起在厨房忙活了起来。
白岁然和白林梅帮不上忙,又不好进大屋去听大人们谈话,只好去了白鸿雨住的西厢房。
西厢虽然是一间,但是屋子不小,进门处还用砖隔开了一道火墙,隔成了一个小小的外屋地,放着一些散落的柴火和块煤,灶上一口锅,里面是冒着热气的水。
从小外屋地进屋,就是一个火炕。火炕挨着火墙,只要灶台烧起来,屋子里就很暖和。
屋子里就是普通的一个箱柜和一个立柜,靠着大院那边的窗户下面摆着一个小炕桌。
白林梅脱了鞋爬上炕,把被褥垛扯开扑在炕上,然后招呼白岁然:“来,上炕上暖和。”
白岁然有点犹豫,身上还穿着棉袄棉裤,在外面呆了大半天,虽然不至于脏,但也绝不干净,要是这样上了炕,给被褥都蹭埋汰了怎么办?
她又不想在这屋脱衣服,一会还要回大屋那边的,到时候脱脱穿穿,还不够麻烦的。
白林梅在她犹豫的功夫已经把自己的棉袄棉裤脱了。她里面穿着的是绿色的毛衣和裤腿是枣红浅灰拼色的毛裤,一看就是毛线不够了用其他颜色续上的。
往炕上一躺,扯过大棉被盖在身上,又翻身趴着,双手拄着自己的下巴:“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