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淮古沉默不语。
他想过公良问心很多的反应,但唯独低估了人心的善 。
他没有预料到,公良问心愿意给他一个解释、敷衍他的机会。
所以,他没有提前彩排过,用来糊弄公良问心的鬼话。
没等上官淮古准备好。
公良问心就开口,自以为贴心的开口了:“为兄就先冒昧猜测一番。
我左思右想,回忆你与先前相见时的不同。
无非就是,那一次,你与我们说,你名唤上官钰。
可现在,你现在却又突然多出了个莫名其妙的字淮古。
这就算了,可为什么,你早先的名,都许久不曾被提起呢?
但若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名字的原因,你又何至于契而不舍的想杀我呢?
我想不通其中的缘由,不知你能否为为兄解惑?”
可以看出,公良问心的确问得很诚恳。
但上官淮古心中,却没有丝毫波动,“没有为什么,无非就是担心你的外貌、气质,吸引了纳兰小姐罢了。”
“你喜欢纳兰小姐?
不对啊,你们才见过几次。
你莫非是想要她背后的纳兰府。
这倒是说的通,可我还是感觉哪里有问题!
你会因她让我吃暗亏,可却不至于要我性命,你决不是这样的人。”
上官淮古却收起了他那副假面,嘲讽的笑了起来,“哈哈哈。你才见过我几面,就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你哪来的自信?谁给你的自信?”
他希望公良问心,可以知难而退。
若是让他猜到他的目的,会比较麻烦。
而他讨厌麻烦,讨厌一切不确定的因素,出现在他的棋盘上。
而现在的公良问心,就是这个不确定的因素。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相信自己的内心。
它在不停地说着,你是一个好人。
还有,你出现在司空城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从前从未见过你。前天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公良问心显然猜到了一些上官淮古想杀他的原因,“我不会去查的。”
上官淮古一直默默不语,表情凝重的思凝良久,“我不会再杀你了。”
上官淮古孤身离开栖霞阁。
在快要离开院门时,他才回身,对着一直凝视着他的公良问心,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回到自己院内,上官淮古细细思虑起,方才公良问心的一举一动。
他感觉上官淮古对自己没有恶意。
他能敏感的感知到,所有人的情绪。
初见叶子均时,他除了感觉到了他话语、行为中不对劲外,还感知到了,他对他的恶意。
他从小就有着,小动物一样的直觉。
上一次是在灭门前一天。
他那段时间,时不时会头痛。
所以,便让澹台魇早早准备好了应对的一切,让两人得以安然逃离。
公良问心说的,还是勉强可以信的。
为了让他有拯救一个失足少年的使命感,他还刻意在最后道谢。
相信他会因为,他那所谓的正义感与承诺,不会说出来。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但却还是不能轻易的掉以轻心。得时刻注意着他,防止他有什么异动。
……
八年后。
卫国1766年,四月六日。
五年前,为期三年的交换生涯,便已结束。
公良问心回归了他的正义山庄,而李又科也换了回来。
三年前,叶子均在一天夜里,一反常态。
良久才回到原样。
一年前,叶子均支开了上官淮古身边的人,秘密与上官淮古商谈合作。
八年来,上官淮古一步一步,培植自己的羽翼。
暗中的势力,直逼纳兰盟主明面上的那些。
今日,上官淮古、叶子均、李又科、百里兄弟五位弟子,被纳兰盟主派遣,前去外面游历。
现在的上官淮古,身高五尺三寸有余,大约因为早熟,孩童的稚气已然褪去大半,脸上噙着一抹温和却带着疏离的笑,端的是君子之仪。
五人中,为首的虽为纳兰盟主首徒李又科。
但要说其中武功之最,当属上官淮古。
他的玄青剑法,已练到了第七重,而盟主也才堪堪练到第九重。
一贯勤奋的李又科,虽是其余四人中武功最高的。却也与上官淮古还有一大截的距离。
他才只练到第五重,距离突破第六重还差一口气。
至于其他三人,就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