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院中,呆呆地望向司空府。
司空府上方的大火,烧了足足一天一夜。
久久沉寂后,一人面露痛苦之色,眸中的晶莹玉珠无声落下。
无人知道他的痛苦,根本未达眼底。
另一人则矗立在一旁,静静地思考着什么。
良久,他走到对方正对面,沉重却坚定的开口:“哥,从今以后我们改名换姓。
在报了灭门之仇前,把司空家的一切,先放入各自的心中吧。
从今天起,我会改名为澹台魇,你就改名为上官钰吧。
父亲说过,当今江湖上,有两大派系。正道以武林盟主,纳兰家族族长纳兰寻为首。
邪教则以魔教教主,万俟肆首当其冲。
我们若要查明真相,就需要混入两派之中。
哥,你的伪装无人能够看破。所以,你要尽力拜武林盟主为师。
而我,有信心拿下魔教。”这时的他,眼神带着一丝阴戾,又说:“到时候,整个武林,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你若要复仇,也是轻而易举。”
现在改名为上官钰的小童,沉思了许久。
随后,他拿出了当时跑出司空府时,还随身携带的祖传玉佩。
这玉佩能被司空世家当作传世之物,它自然有神奇之处。
它的神奇之处在于,它会在受到外力时,被一分为二。
在两块碎片到齐时,又可以合二为一、严丝合缝。
上官钰一用力,玉佩瞬间被一分为二。
他将其中一块交给了澹台魇,说:“我们以玉为证,十年后的今天,在这里再相会。”
澹台魇点了点头,一把拿起配剑藏海雾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澹台魇却突然转身,走向上官钰,面色凝重地开口道:“哥,一路保重。”
然后,就头也不回得走了。
上官钰拿起了玉佩,静静地看着,一边又用手轻轻地抚过。
良久,他将玉佩收起,贴身携带。又拿出一条绷带,将匕首捆绑在脚踝处,将长靴再次穿上。
上官钰清点了,身上仅有的银两。
藏好后,走出了大门。
又望向司空府的方向,看了最后一眼,作为最后的告别:再见了,司空!总有一日,我会让世人再看到你的。
上官钰就这样孤身一人,转了好几家店铺。将身上大部分的银两,换成了路上需要用到的干粮。
上官钰带着干粮,踏上前往纳兰府的征程。
一路上,上官钰几乎是风餐露宿。每日只睡三个时辰,其余大部分时间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赶路中。
他走了足足有五日。
在第六天晨时,上官钰在官道上平稳行进时,突然被人从身后狠狠一撞。
上官钰被人撞倒在地,他先用单手撑地,另一只手则悄悄地摸向了脚踝上的短刀。
妄图给别人一种,他想站起身的错觉感。目光却悄悄瞄向了撞他的人。
撞到他的,是一位身着黑色男款夜行衣、眉目英廷,英姿飒爽的配剑女侠。
她貌似有着十三、四岁的年纪,有一头如墨般漆黑的长发,并用一根红色发带束起。
她似乎是刚刚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一脸愧疚的表情。
手上的动作也不含糊,一把拉住上官钰的手,将他扶起。 “小孩,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呀!”
上官钰发现没有危险,悬起的心这才又落下。
方才摸向刀的手势急忙一改,转变为揉自己的脚踝,将刚刚摸刀的动作掩饰了过去。
随之开始叫唤:“啊,我的脚好痛啊!但是姐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我原谅你了,你如果有急事,就先走吧。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一边说着,一边假意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声音还有些断断续续的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