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鱼宴是在晌午举办的,但是尊卿王府已经有近十年未曾举办宴会了,每年即便是唐玥莲的生辰都不曾大办过,因此很多收到邀请帖子的人都刚吃过午膳就来了,想要借此机会攀上尊卿王府。
当然,来的早的都是些门第比较低的,唐玥莲也没有亲自出来接待,只是派了身边的管事嬷嬷蓟嬷嬷和凤梧一同招待早到的宾客,蓟嬷嬷是唐玥莲从唐门带来的陪嫁,又曾是凰栖桐的奶娘,虽一直跟在唐玥莲身边服侍,但因为唐玥莲身边还有大丫鬟和小丫鬟伺候,也没有什么累人的粗活需要她做,蓟嬷嬷又经常跟着唐玥莲出席各大场合,在外完全可以代表唐玥莲,很多小家族的主母都没有蓟嬷嬷的体面。但是凤梧就不同了,他是京城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子为妾室的人,又是奴隶出身,自然有很多人看不上他,觉得他不知羞耻,没有志气。
“刑部员外郎田大人家眷到。”门房验了帖子后报出来人的名号,凤梧便迎了上来。
田夫人后面跟着两个女子,想来是田家的小姐,三人身后各自跟着一名下人朝着凤梧走过来。田夫人见到只有凤梧脸色不太好,但到底也是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的,因此没有多言,不过身后跟着的田小姐就没有那么识趣了。
田灯荷:“一个妾室竟也放出来迎客?”
凤梧并没有客气:“这尊卿王府,除了王爷和老王妃,其他人事物皆由本公子打理,若是田小姐认为如此的尊卿王府辱没了你,大可以离开。”
田夫人不知道为什么凤梧有这样的底气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也知道不能就这样被赶走,更不能因此得罪了老王妃和尊卿王,赶紧呵斥田灯荷,然后跟凤梧致歉:“凤夫侍见谅,荷儿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夫侍终究是男子,引我等女子入府多有不便。”
田灯荷:“母亲,他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你一个当家主母怎能如此对他低三下四?”
凤梧:“即便是妾室也要看是谁的妾室,您说对吗,田夫人?”
田夫人恨不得掐死自己这个愚蠢的女儿,赶紧开口:“是是是,妾身该给凤夫侍见礼的,荷儿还不给凤夫侍赔礼。”
凤梧却没等田灯荷有动作,道:“不必,来者是客,本公子不追究这样的事,毕竟贵府下次也不会再收到王府的邀请了。”
原本还准备道歉的田灯荷又被凤梧的话点燃了:“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们是收了老尊王妃的贴子来王府的客人,你区区妾室如何能将决定我们的去留。”
“他是没有资格左右老王妃邀请谁。”唐风经过恰巧听到田灯荷的这句话,“但那时下次老王妃送帖子时,他若想要拦下一份送到小官家的帖子还是做得到的。”
田灯荷见自己的话又被反驳,更加愤怒:“你又是何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凤梧此时阴阳怪气的开口:“对呀,你虽然是王爷的表兄,唐门的少门主,但也不过是个江湖中人,怎能如此同朝臣家眷讲话。”
听了凤梧的话,田夫人知道唐风惹不得,就想拉着田灯荷道歉,然而田灯荷还是快了田夫人一步:“就是,你不过一届江湖草莽,怎能如此同我讲话,小心让我爹把你抓进刑部大牢。”田灯荷本就没有脑子,根本没听出凤梧话中的言外之意。
“唐公子,小妹不知礼数,无意冒犯唐公子,芯儿代小妹给唐公子赔礼,还请公子见谅。”一直跟在后面没出声的田灯芯开口了。
田灯荷发起疯来简直不分敌友:“你一个庶女如何代表的了本小姐,不过是看着这位唐公子风度翩翩,你才上来说话的,跟你那个贱人姨娘一样!”
田灯芯立马脸色煞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没有理田灯荷,而是看向唐风:“公子,芯儿没有那个意思。”
这一家三口的大戏唐风实在没耐心看下去,但又不能留凤梧自己在这里跟着不讲道理女子纠缠,不然这没头脑一个不开心万一说凤梧非礼她,真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此时,蓟嬷嬷已经又回到了门口,正好看到冷眼旁观的凤梧,不耐烦皱着眉的唐风,还有委屈巴巴的田灯芯、咄咄逼人的田灯荷和想拉住田灯荷的田夫人,当即脸色就铁青,人未至声先到,“这里是尊卿王府,若要闹就离开王府去闹。”
蓟嬷嬷说着走到凤梧和唐风身边,对二人行了礼,然后对着田夫人三人开口:“田夫人,老王妃难得雅兴举办了这场赏鱼宴,若是因为你们的事扰了娘娘的兴致不办这场宴会了,想来田家会招来很多夫人小姐的怨恨。”
凰栖桐不在京城,唐玥莲就代表尊卿王府,而唐玥莲不常管理府中之事,因而这些琐事都是蓟嬷嬷管理的,所以蓟嬷嬷几乎认得京城中所有官眷,那些夫人小姐也都认得蓟嬷嬷。
田灯荷也终于被镇住了,赶紧跟着田夫人一同给蓟嬷嬷请罪,蓟嬷嬷稍稍侧身并没有受这三人的礼,只是吩咐了旁边的小丫鬟先带她们去雅厅休息,又开口:“田夫人,今日来者是客,往后尊卿王府的大门不许田家人踏入一步!”
田夫人听后只想晕倒,但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