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前姐夫吧,快来坐,吃饭了吗?还有披萨。”翟艳艳也熟络起来,就像是自己家一样。
“我先换身衣服,这些衣服啊,太束缚人了。”说着肖译进了卧室。
看着肖译的背影,安小彻有点愣神,感觉肖译比上次见面又瘦了。
“哎哎,眼珠子都要看掉了。”大歪打趣安小彻。
大家继续吃吃喝喝,大歪也开始讲自己为什么搞艺术。
“那时候在小山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艺术家。”大歪喝了口啤酒,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别说那时候了,现在我们村的村民也不太清楚什么是艺术家,前几年过年,村长还找我回去画墙绘呢?对吧,老六媳妇。”
“你讲你的故事,你老打趣她干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肖译已经出来了,也拿起了啤酒喝了一口,盘腿坐在了安小彻和纪可可的中间。
大歪意味深长的看了肖译一眼。
“就是这样的,现在都没人理解,那时候更是。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就见过我爸写大字,就是春节过年,那时候没有人会花钱买对联,从小年开始,大家就带着裁好了的红色纸去我家,那时候过年那会儿我家真的是人山人海。”
大歪这些孩子还是不理解,毕竟看上去都小自己十几岁,又解释道,“就是我爸会给大家免费写对联,我爸是村里写毛笔字最好的人。”
“是吧,老六。”
肖译微微点头。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有艺术家的遗传基因,这么看我确实是一个生而逢时的人。”大歪一边说,一边又给大家分了一轮披萨。
“老六,你们认识的,就是你们嘴里的前夫哥。”大歪说完还偷笑起来。
“他是第一个觉得我有画画天分的人,也是第一个支持我的人。”
安小彻似乎懂了为什么肖译来北城,会一直住在大歪这里,真的像是亲兄弟。
“他从小学习好,经常去参加什么竞赛什么的,有时候比赛的奖金他都攒下来,毕竟他也不敢给他妈妈,给了就没了。”
肖译没反驳,其实大家也多少知道一些安小彻为什么离婚,大家也没深究。
“一直到我快高考,我看北城有个比赛,我就非要来参加比赛,我妈扬言要打断我的腿,是老六给了我路费。”说完大歪就冲肖译抛了个媚眼。
“其实艺术家分为两种,一种是那种爹妈支持的,花大价钱送出国那种,第二种就是我这样的,自己有点天分,只能靠自己。我估计现在的艺术家,第一种越来越多,但是作品也越来越像流水线,第二种被现实磨平的概率越来越大,剩下的小部分就是我这样的,野蛮生长。”
“是够野蛮的。”肖译打趣道。
反而翟艳艳听得很入神,学霸二人组那种手机“记笔记”,只有安小彻是真的听故事。
“你们还都是小孩,都没经历过社会,艺术家成名之后,确实能享受很多的灯光,舞台,就像今天你们学校的那样。但是成名之前,每天都在画画,做雕塑,打磨自己的思维,其实挺枯燥的。”
“那这个过程,是痛苦的吗?”夏囡囡问到。
“说不上痛苦,毕竟那是自己喜欢的,而且在得到肯定之后的那种开心很难跟你们解释。”
“老六,你记得吧,我第一次卖画赚钱,我开心疯了吧,你记得吧。”
“恩。”
“其实你们可能会好奇,我一个艺术家为什么会跟老六这样比较闷的人在一起玩儿,你们不知道,其实老六也有艺术细胞,要不怎么搞室内设计,就是艺术造诣差点事儿。”
说完肖译的抱枕就扔过来了。
大歪笑嘻嘻的说到,“你们都是城里养尊处优的孩子,你们很难懂一起趴地上打弹珠的友谊,所以我之所以成为艺术家,背后却是有老六的功劳,有真的支持你的人,你的路走得就会轻松一点,所以刚才小美女问的痛苦不痛苦,我觉得快乐大于痛苦。”
“如果没有熬出头,我很难说一个人的精神状态会怎么样,所以你们拿一个成功的艺术家当实验室的猴子,我觉得效果不会很好。”
“哎呀,大歪哥你怎么又说猴子的事情。”翟艳艳急了,大歪笑的前仰后合。
“相比成名之前的黑暗,我觉得当猴子还是快乐的。”
此起彼伏的笑声从大歪艺术中心中飘出来,这是年轻人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