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阴沉极了,大家默不作声,气氛无声压迫。
莫稚雪也不敢多言。
祁先生是谁。
如果贵圈也分三六九等,那祁尘肆则是位于金字塔的顶端,贵圈里的天花板,令人臣服,无人敢与之抗衡。
他总是给人一副云淡风轻,淡漠寡欲的状态,但与他交手过的人才知道,此人平和的面具下有着狠绝暴戾,冷血至极的手段。
如果这世上有至黑的血,那定是流淌在祁尘肆身上,那是渗到骨子里的冷漠,丝毫没有感情。
莫稚雪有幸与他对视过一次,就是这一次,她被男人眼中的不屑与轻蔑所震慑,在男人的对视下,她有种自己是蝼蚁的错觉。
何烟这个下贱的女人,竟敢求助祁尘肆,看来不用她出手,这个贱人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车内,何烟渺小的坐在一边,她身上几分狼狈,与这豪华的车内形成极大的对比。
车内一片沉静,何烟状似无意的瞥了瞥一旁的男人。
男人很陌生,是第一次见。
能让陆衍的人吓得四处逃窜,如果不是这个圈里的人,那会是什么来头?
何烟陷入了沉思。
“去哪里?”
祁尘肆终于说话,他的声音磁性且低沉,如花瓣轻落在水面上,荡出一层涟漪,令人心痒。
何烟侧头,猝不及防跌入一双漆黑明魅的眼眸,如暗夜里的流光般耀人。
何烟轻阖眸,错开与他的对视,没有说话。
她垂着头,眉目紧蹙,似乎有什么话难以说出口。
她已经小命难保,陆衍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眼前的男人能让陆衍的人知难而退,那么,只要待在他身边…
“先生,那个,可不可以…收留我一晚?”
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祁尘肆抬眼看向她,浓密的睫毛随之划开一道弧度,落下难以言喻的欲感。
助理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女人一眼,她是有多无助才会向一个陌生男人求助。
只可惜,这个陌生男人不是普通人,她怕是要失望了。
果然,一道略微不悦的嗓音在车内响起。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何烟垂头沉默,柔顺的长发随之滑落下来,尔后,她抬起头,将发丝后耳后捋,看向身侧的男人,
“先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祁尘肆侧眸,猝不及防跌入一双饱含泪水的清澈美眸,他看了几秒,转眸忽视。
何烟还在盯着他看,似乎不罢休。
一分钟后,一道略微不耐烦却又服软的声音响起。
“回庄园。”
助理被这一操作震惊到了,在祁总身边办事多年,深知他薄情寡欲,从不受任何美色影响。
莫不是,这位小姐刚好长在祁总的心口上了?
“谢谢你先生,我姓何,单名一个烟,你可以叫我何烟。”何烟脸上绽开笑容,将泪水收了回去。
何烟前后反差也不禁让助理膛目结舌。
做完自己的自我介绍,何烟等着眼前的男人介绍下自己,结果他转头侧向窗外,置若罔闻。
何烟也不觉尴尬,她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向窗外,夜景繁华,心中的苦涩奔涌而出。
“今天本来已经鼓起勇气做人流手术,结果被告知因为身体问题有一定的危险性,想结束一段不光彩的过去,却差点遭强奸,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何烟仿佛在对男人倾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完自嘲的笑了笑,几分无奈。
祁尘肆充耳不闻一般,已经自顾自的滑起了手机,反倒是助理听着一脸的同情。
正常,祁总出生即巅峰,不懂人间疾苦,是一个冷血没有感情的家伙。
没过多久,一辆劳斯莱斯驶入豪华地段的庄园别墅。
待在陆衍身边三年,何烟以为自己的眼界已经开到顶了,没想到,还是被这占地面积如机场大的庄园豪宅给震惊到。
这里分南北两苑,何烟被送到南苑住,听佣人说,北苑是那位先生住的地方。
想来,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佣人送来一套干净的睡衣,何烟快速洗了个澡换上。
这里的佣人几乎都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所以何烟挑了个休息时间,在南苑散步,等待时机。
不知不觉走到了医疗室,伤口很配合的发作了起来,何烟找到了医药箱,给伤口消毒。
突然,一阵八卦声传来,何烟连忙竖起耳朵细听。
“第一次见少爷带女人回来。”
“可不是,前几天,黎大小姐擅自坐上少爷的车,有人看到她被扔了下来,狼狈极了。”
“你觉得那女人好看吗?”
“脏兮兮的,估计是流落在外,少爷看着可怜捡回来。”
怎么是在讨论她?
不确定,何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