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愣了一下,高明下意识的点头,不明就里道,“自然见过,怎么了?”
“一男人,大概这么高,头发金黄色微卷,眼角尽可能描述着那受重伤之人的特点,随即继续道,“皇室中可有大抵相符的人?”
眸子越来越暗,高明俨然深吸了口气,强压着心头的震动如实开口,“不错,确实有,他是西域的幌子,萨多。”
萨多很少到外面来,他也是机缘巧合下见过一面,种种特征都对的上。
“萨多?”水眸沉吟间眯起,叶芳菲看着高明站立难安的反应,皱眉道,“他在你们西域权利很大?”
为何高明一副极为忌惮的模样?
“倒也不算,毕竟西域王还活着。”高明捏了捏鼻梁,声音不乏苦涩,“只是这萨多性格粗暴残忍,每年都要征大量的税以扩充私囊,我与中原通商所得的利,他要收走近六成。”
六成?!
叶芳菲诧鄂的抬头,不可置信道,“他疯了!?”
赋税徭役,如此苛刻,岂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
“谁说不是呢,可他毕竟是皇子,我们惹不起,平日里也只能少报些账目以瞒下一二了。”
……
直到回了自己的院子,叶芳菲都还在回忆高明的种种控诉,心中对萨多也有了更深的认识,她甚至有些后悔把他救回来,早知道就该一针扎死他。
“你出去做什么了!?”一道含着杀意的冷沉声音突然响起,于这寂静的夜色中尤为刺耳。
身子蓦然僵了僵,叶芳菲蹙眉谨慎的退开,“你醒了?”
心中暗自懊恼于自己的失策,她没想到萨多醒的会这么快。
“我问你出去做什么了!”
欺身而上,叶芳菲直接将一包软筋散撒了出去,居高临下的扫了眼瘫软在地空有一双恼怒眼睛的萨多,气定神闲的开口,“东方晔让我出去办点事,我没义务向你汇报。”
清冷的转身,将对他的不屑端的十分明显。
越是这样,萨多越是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毕竟若是真的偷偷跑出去的,不可能这么理直气壮吧?
而且自己住侧厢她住主厢,她地位可见一斑,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就这样,从地上努力爬起来的萨多纠结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吃饭时都还在犹豫。
“芳菲,他是萨多,我的朋友。”
“萨多,叶芳菲,你的救命恩人。”
东方晔淡笑着给二人解释,叶芳菲淡淡扫了皱眉的萨多一眼,“嗯。”
“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睡好。”
“那喝点莲子羹,平气的。”东方晔体贴的将碗递了过去,叶芳菲本想拒绝,可看到了萨多,随即又接了过来,“好。”
她需要东方晔“照顾”自己的行为来让萨多心生犹豫,不然一旦他将昨晚的事儿说出口,她便又麻烦了。
正如叶芳菲所料,她和东方晔如此亲密之态落在萨多眼里,成功惹得他眉头皱起。
自己和东方晔认识多年,除了安华阳以外从没见过他身边还有别的女人,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他本以为是个比他地位还尊贵的番邦公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个依附东方晔的花瓶?
想起昨夜她反抗重伤未愈的自己都要靠不入流的软筋散,愈发确定了心中猜想。
她,是个仅有几分医术且以色侍人的女人。
有了先入为主的判断,萨多出口的话语也更显轻蔑,“叶小姐是中原人?怎的来我们西域了?”
“有人带我来的。”瞥了眼东方晔,叶芳菲嗤了一声,“若你看我不顺眼,麻烦让人送我回中原。”
“哪儿的话!”东方晔递给萨多一个警告的眼神,看着叶芳菲温和道,“西域与中原相比别有一番风情,你多了解下就会喜欢上这里的。”
开玩笑,他好不容易才把叶芳菲绑过来,怎么可能放她走?
而且自己下药的行为还惹了她不快,东方晔巴不得赶紧翻篇,此刻被萨多提起,已经是让他有些烦躁。
“叶小姐在中原可有婚配?”
低头抿了口粥,叶芳菲在心里暗暗猜测着东方晔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启唇回答,“没有。”
“在下听说,在你们中原,未出阁的小姐是不能出来这样抛头露面的,叶小姐跟在东方兄的身旁……”萨多阴阳怪气的啧啧,“不知于礼合不合呢?”
“还是说叶小姐与那怡红院的莺莺燕燕一样,以此举为荣呢?”
此言一出,可谓是直接侮辱了对方的尊严,整个屋内的气氛都紧张起来。
将碗筷放下,叶芳菲水眸危险的眯起,讥诮的睨着自觉理直气壮的萨多,“西域皇室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你!”
“萨多!”
叶芳菲双手抱胸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悠然看着脸色铁青的东方晔将萨多的声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