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诧异,“小姑娘说什么呢?老夫怎么听不懂?”
他拍了拍衣袖,从桌子下钻了出来。
又来装无辜,装的多了,是不是自己都信了?
萧千禧嗤笑了一声,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便拍了两下手。
“辛苦父老乡亲们把脚下射箭的人,抬进医会!也好让他们跟会长叙叙旧!”
然后借助小挎包做掩护,从里面掏出来一摞手套,递给了前排的人,让大家往后传一传。
“叔叔伯伯们,安全起见把这个戴上!小心他们的箭,箭头上是淬了毒的。
还有就是千万不要碰到他们的皮肤,大概率也是有毒的!”
她的话音一落,众人才恍然大悟!
难怪刚才听到“轰然倒地”的声音,原来就在一瞬之间,那些暗杀射箭的人都被小姑娘给打倒的!
可她明明就站在医会门口,身子连动都没动!
又是怎么从夜幕中把人给揪出来的?
再看向萧千禧的眼神,大家都充满了敬畏。
赶紧低头去找人去了。
其实这还多亏了雷雨田的指挥,百姓们怕误伤已经蹲下或者趴下来了,站着射箭的那些药人反而好找。
再结合毒箭射过来的方向,萧千禧不过是甩了一把银针原路返回罢了!
而此时,雷雨田的喉结滚动,欲言又止。
但心里实在好奇,小姑娘这是什么功法?
居然可以同时控制那么多支毒箭!
简直叹为观止!
萧千文、萧千武两兄弟已经把大堂里的病人集中到了一处,方便他们照看。
“怎么样,雷大哥,我小妹厉害吧!”萧千武笑盈盈的,下巴抬得老高,撞了下雷雨田的肩膀。
就连一向稳重的萧千文,嘴角也挂着淡淡的浅笑,无比宠溺地看向萧千禧。
“牛!”雷雨田由衷地赞叹道,变着花地夸了一遍,趁机打问。
可这小哥俩只说了句,“天机不可泄露!”
惹得他更加抓耳挠腮!
“哎呦,我这里找到只鬼啊!一张大脸惨白惨白的,吓死个人呦!”
“我这也有!不管是脸,他们的手也白的瘆人!”
“大晚上的,还戴着斗篷!一看就不是好人!”
“让你们人多势众欺负人!连小神医都差点遭你们的毒手,我打!”
有村民气不过,直接踹了两脚。
可是倒地不起的人,就如死鱼一样,半点反应也没有。
顿时脚下一软,“他……他们不会是死了吧?”
死了?
会长眼睛一眯,死了好啊,直接来个死无对证,还省得他再想应对之法呢。
开心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听到萧千禧喊,“放心吧,他们没有死,只不过是被我点了昏睡穴。”
众人拾柴火焰高,不一会儿,六七个药人就被搬进了医会。
把他们的斗篷一挑,大家只觉得眼熟。
比腻子还白的皮肤,麻黄色的头发,眼神木讷,仿佛没有神识一般,这不就跟那个诡异的病人一个样嘛?
这时屋里的药人向前一步走,“大家没有看错,我们都是不见天日的药人!
就被会长豢养在偏院的地牢里,整日与黑暗为伍,不见太阳,长而久之,就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了!”
他把同伴的袖子挽起来,“小神医说的对,千万不要触碰到我们的皮肤,颜色越正,说明我们的毒性越强!”
“哗”,百姓们恐慌地向后退了两大步。
刚才听小姑娘说,还觉得是她谨慎过头了,现在看药人表情严肃,不像有假!
一只近似于枯骨的手高高举起,“我也可以证明!这些药人就是师兄用了十多年时间培育而成的!
他们的一日三餐不是毒药,就是接种各种病症,存活下来的不足试药的一成!
他们已经没有痛觉、没有意识、没有喜乐,就连自尽都做不到,只剩一个躯壳供主人差遣!”
小长老挣扎着欠起身子,“他们都是被师兄诓骗过来,用来试药的!
难道你们就不曾怀疑过,为何医会研制的新药,效果总比旁的医馆好很多?
那是因为别的医馆用老鼠试药,而师兄是用活生生的人啊!”
医会大堂里一阵骚乱!
百姓们全都沸腾起来,努力接收这些重磅冲击!
最不淡定的还是诸位长老!
要说医者最不该忘的就是仁心!
当初拜师学医的时候师父可是再三强调,不能为了追求医术,使用不为世道所容的手段。
以活人试药,更是景国律法明令禁止的!
会长怎么可能知法犯法?
古零榆也被吓坏了,师父可是他最敬重的人,时时刻刻都在为他人着想,怎么会用这么残忍的法子试药?枉顾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