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两人露出阴狠的笑，有了这个“烫手山芋”，看她萧千禧还怎么嚣张！
药人跟在萧千禧的后面，随着她进了诊室。
萧千文、萧千武两兄弟拎过几把椅子，请雷大哥也坐了下来，节省些体力。
“大哥，你说他的皮肤为何煞白煞白的，比石灰粉更甚！难道这也是种病？”憋了半天，萧千武还是忍不住发问。
萧千文摇了摇头，以他谨慎的性格，“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从来都不会轻易下结论，且让二弟耐着性子等待。
到时候小妹自会为大家答疑解惑。
倒是雷雨田用手托腮，总觉得这样煞白的人，朦朦胧胧有点印象。
关上诊室门后，萧千禧也就不再避讳了，直截了当，“你是来求死的？”
药人空洞的眼睛，亮了一下，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尝试着转动了下脖子，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他的舌头因为麻木感，做不了任何动作。
也没有办法说话。
那种感觉比聋哑人还要难受。
通过他的口型，萧千禧辨别了出来，他说的是，“杀了我！”
“好！”萧千禧答应得干巴利脆，“我尊重你的选择！大面积皮肤灼伤不说，还要常年忍受毒素发作，简直生死不如、痛不欲生！
更让人崩溃的是，就连自杀都做不到！要是能一了百了，也算是种解脱！”
这一刻，药人看似面无表情地看着萧千禧，实则内心早已经惊涛骇浪。
明明初次见面，可眼前的小姑娘就像是自己的影子一样，对他的生活了如指掌！
就连他的痛苦也能感同身受。
回想起那时的馒头，可真好吃啊！
可忽然一个转身，那馒头上便沾满了血！
十年前的寒冬，药人还是一个为了三餐发愁的乞丐。
雪下得太大了，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
所有人都缩在家里不出门。
酒楼里没有了客人，就连喂猪的泔水也没有了。
乞丐什么都捞不到，肚子饿得比鸡打鸣还有闹腾。
鼓起勇气敲了几家门，想要讨要些残羹剩饭。
但迎来的不是劈头盖脸的谩骂，就是刚扫过雪的大扫把。
被打得狠了，也就不敢再去敲门了。
大雪没过他的膝盖，从脚指头冷到头发丝，牙关也打着哆嗦。
他实在是太饿了，就捧了捧雪，揉成一团，放到鼻子下使劲闻了闻。
“这不就是花白宣软的大馒头吗？我也有！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管饱！”
说罢，他的肚子又“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啊呜”一口，就咬下去了半个。
透心凉！
就在这时，他的眼前突然真出现了一个软乎乎的大馒头，比他的巴掌还要大。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赶紧揉了揉眼睛。
再睁开时，那馒头还在，上面还冒着热气！
这也太真实了吧！
已经饿到极限的人，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一把抢过馒头，就啃了起来。
只三两口，馒头就进了他的嘴。
腮帮子鼓鼓的，人噎得直流眼泪，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可他还是不愿意吐出去些。
“慢点吃，我那还有！”
乞丐梗着脖子，这才注意到给他馒头的人。
那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穿着白色的长衫，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都是可怜人啊！我那里还有些活计，包吃包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乞丐鼓着两腮，一说话喷出不少馒头渣，他心疼地双手捂嘴，“跟着你就能吃到大馒头吗？”
“嗯！不光有馒头，还有稀粥！”
“那我去！”
到了地方后，他发现居然还有几个认识的乞丐！
心里有些酸，好几天没有见着，还以为这帮狗娘养得冻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呢？
合着，人家这是攀上高枝儿了！
然后就看到有人抬着桶过来，里面黑乎乎的还冒着热气。
“站好了，站好了，一个一个来，端好了！必须喝掉整整一碗，再去那边排队拿馒头！”
老人家指了指队尾，“你也去排吧，喝完了，就跟着他们去领馒头。”
就在他为自己庆幸，再也不用出去乞讨，就有饭吃时。
“哐啷”一声，就看到前面有人倒了下去。
后面的人立马恐慌了起来，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啊！又倒了一个！这是第三个，还是第四个了！
是不是下一个就是我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就让我走吧！”
那人跪爬了过来，扯着老人家的裤腿，“求您发发慈悲，就放我走吧！我一定会日日为您祈祷的，保佑您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