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一个头两个大。
这才从家里赶过来,连老李家的门槛还没有进,怎么就被这么多人缠身。
“村长,你快跟我回家看看吧,我家那个跟前院泼妇打起来了!饶是我们两个大老爷们都拦不住!”
“村长,我们巷子里也在骂娘呢!骂的那叫一个难听!邻里邻居的都听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都别吵吵了!这边都要打出人命了,我必须得先去看一眼!”
这下来的人不说话了,听起来,还是老李家更狠!
他们跟着村长一起进了院子。
“把东西给我放下,我看谁还敢动手!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个后娘屯是放不下你们这些‘孙猴子’了是不?”
村长用手指向这边,黑着脸大喊了一声。
但……
眼前这一幕跟他想象中的有些出入,虽然农具狼藉地散了一地,但是老李家跟萧大山家的人倒还算老实,全都坐在板凳上。
“这是……打完了?”
村民们全都摇了摇手,“没打起来……”
村长咋舌,刚刚去喊他过来的孩子们,说双方剑拔弩张,就要闹出人命了。
他这才一路狂奔过来。
这会儿工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村民们也都耸了耸肩。
当时他们明明看到李大郎就要踹飞萧白氏,萧大山拿着铁锹往李大郎的身上拍去。
突然间,他们就动弹不得了!
稍微碰到,就鬼哭狼嚎!
真太娘的邪性!
村长环视了一下,看到了站在边上的萧千禧兄妹,还有林秀兰等人。
“村长伯伯!”萧千禧脆生生地喊了一声,还调皮地向村长眨了眨眼睛。
村长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会心一笑。
看来阻止惨剧发生,小千禧功不可没。
“村长!你可来了!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辛辛苦苦种植的红花,一夜之间,全都被偷走了!谁这么可恶,专挑红花成熟的时候下手,空手套白狼啊!
我咒他手脚溃烂,全身生疮,口舌化脓说不出话来,出门就被马车撞!该死的采花贼,一定要把他抓出来!那可是我们整个夏天的口粮呢!”
萧白氏又开始哭天抢地,让村长为他们做主。
这时,李婆子也一拍大腿,跟着哭喊起来,“村长,你也要为老婆子做主啊,这个妇人上门就诬陷我们,非说我们偷了他家的红花!就他家那点地,还没有我们一半多,我犯得着吗?按照景国的律法,她胡乱猜忌,也该掌嘴!”
“哼!就你们那贪小便宜没够的样儿,恨不得把后娘屯都变成你们家的资产,没准就是你们偷的!”
萧白氏现在浑身动弹不得,也就只能打打嘴仗了。
村长只觉得耳朵跟前飞来两只绿头苍蝇似的,脑袋瓜子嗡嗡的。
村民们一听,这边打架也是因红花而起,也开始叽里呱啦。
“大山哥,你家的红花也被偷了?什么时候的事?”
萧大山转过头去,“就是昨天晚上的事!白天的时候我们还去地里看过呢,红花开得特别好,就盼着能多采些,卖个好价钱呢!这第二天,我们满怀欣喜地去地里头一看,这才傻了眼!
就求老天开开眼,活劈了那偷花贼!”
“我家的也丢了!我媳妇怀疑是前院偷的,这才找过去理论,两个妇人已经打作一团了!”
“还有我们巷子,也是因为红花的事,正破口大骂呢!我们这才来找村长去评理!”
村民们愕然!
怎么会这样?这么多人都丢了红花?
到底是谁干的?
必须得把这个偷花贼给抓出来啊,要不然还不知道多少人家要遭殃!
“村长,必须得好好彻查!这可关乎咱们后娘屯的集体利益啊!”
“千万别让我逮到,否则非打断他两条胳膊,再让他偷!”
“李婆子,真的不是你吗?”
刚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现在还没有采摘完红花的人,也全都紧张了起来,语气中带着质问。
“哎呦,我老婆子是那种人吗?平日我是爱占点小便宜,但我也不敢与整个村子为敌啊!大家一人吐口吐沫,就得把我给淹死了!
再说,我昨天被打得连炕都没有下,这你们是知道的呀!老天爷啊,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村长,你可得还我们清白啊!”
李婆子连连给村长鞠躬作揖,少有的真诚,“要是不信的话,我们愿意自证清白,院子里、屋子里任你们搜!”
“说的都是屁话!那红花采摘下来,长的都是一个样,混入自家的红花中,谁还能看得出来?”
萧白氏提高嗓门,一想到自家的红花再也回不来了,又开始抹着眼泪。
孩子们围在旁边也都眼泪婆娑。
现在家家户户都在采摘红花,要是死不承认,也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