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丫鬟哭哭啼啼地走出屋子,萧墨妍不以为然。
在她娘的教导下,这些下人都是贱蹄子,时不时要拿出小姐的威仪,要不然还以为他们母女好欺负呢。
而且还说,那些小贱人都是他们花钱买来的,不少人签的还是死契,就是打死了也没什么关系。
萧墨妍有了娘亲的撑腰,更是有恃无恐。
再说了,这些后宅里的事,她们是不敢告诉老爷的。
正好还可以借助这事,看看哪个鬼迷心窍的,敢勾引人!
提前绝了她们想爬床的念头!
就像刚才扎人的地方,萧墨妍专挑隐秘的地方,她总不能连脸都不要,掀起衣服来给人瞧吧。
又转了一个圈,萧墨妍才满意地从房间里出来,隔着门甜甜地说了声自己先去门口迎客了。
难得闺女懂事一回,萧万堂甚是欣慰。
自己经常跟船出行,在管教上心有余而力不足,全都甩给了萧柳氏,她又是个溺爱孩子的,上次才让萧家兄妹看了笑话。
这段日子,家里请了先生,好像还真起了点作用。
这不,一大早,别的房里还没有动静,闺女就主动去门口迎客去了。
萧万堂的心情大好,看来今天的祭神大典肯定非常顺利。
萧墨妍才不管自己的爹爹怎么想,她要第一眼就看到萧千禧的穷酸样,看着她没有见过这么大排场的窘样。
她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让萧千禧出丑!
到时候,看伯伯们还会不会把她夸上天!
光是想想,就觉得开心,萧墨妍高高把头昂起,就来到了门口。
“吁~”
正在这时,一辆拉菜的牛车停了下来。
萧墨妍捏着鼻子:“哎呀,臭死啦,臭死啦!这是哪里来的菜农,连个规矩都不懂!不知道给萧宅送菜要走后面的侧门吗?你把破牛车停在这里,待会贵客的马车到了,还怎么停?赶紧滚!”
中年男子跳下牛车,使劲嗅了嗅自己的袖子,哪里臭了?甚至还有淡淡的松木香。
临出门的时候,也不知道闺女从哪里拿出来了一个透明的瓶子,对着他“呲呲”喷了两下。
这衣衫可是闺女亲自设计的,说什么是“低调的奢华”,要等他们时兴过了,才送往“花想容”柳掌柜那去,作为夏季的主打款。
要不是闺女劝他,平日里不是在土里、就是泥里,也没个什么场合穿点好衣服,做出来了不穿可就浪费了,他才不想换呢。
自己的那些粗布麻衣可都好着呢,干活还方便。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萧墨妍,咦,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长了张嘴呢!还那么招人厌!
不用说,这个就是孩子们口中的“烦人精”了!
上次还想欺负自己的闺女,啧啧,活该被打脸!
中年男子并没有把牛车赶走,而是迎着萧墨妍走了上去,还没等他拿出贵宾的邀请函,萧墨妍就尖叫了起来。
“大胆!你这个庄稼汉,耳朵聋了吗?侧面在后面!这正门是你能走的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我们萧家的大门可是焚过香,洒过花瓣水的,要是被你踩上一脚泥,恐怕你添都添不干净!”
转脸,萧墨妍就把门口的下人叫了过来:“这庄稼汉是谁家的远方亲戚?连个规矩都不懂,千万别让我查到!否则连座,全都给我打出去!不听主子话的狗,可不是好狗!现在赶紧把他给我赶走,别影响我等人!”
下人们面面相觑,眼前这人谁啊,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啊。
但小姐发了话,他们不能不听。
“这位大哥,咱们都是出来讨口饭吃的穷苦人家,你也别让咱们为难,你还是走吧!”
“是啊!厨房里没有跟你说吗?送菜都要从侧面进,那边好装卸,离厨房还近!”
也有心善的,用手比划了一个钱的动作,“你该不会是钱没有送到位,厨房里故意刁难你了吧,还非让你碰到了这个姑奶奶头上!也不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
“行了,行了,别说了,你还是快点走吧!我们也有好多活要忙呢!”
“就是啊,你再不走,那个姑奶奶可就让我们赶你了!”
可谁知,中年男子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乐得摇了摇头:“赶我走?那可不行。”
“哎呀,大哥!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不是有句老话贫不与富斗,被这么个姑奶奶无缘无故骂了好几句,给谁心里都不痛快。可谁让人家会投胎呢,来了这么好的人家里,咱们可惹不起!”
中年男子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心想会投胎有啥了不起的?
我还有好闺女呢!
多少人眼气死了!
不就是赶一个人吗?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萧墨妍对这些下人很不满。
“你们磨磨蹭蹭地干啥呢?是不是想偷懒?跟一个泥腿子有啥好说的,直接打出去不就行了!我这高贵的流光裙可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