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将手里的供词高高举起,踱着步子走了一小圈,围观的人全都住了声。
“来人,把嫌犯带上来!”
“是!”
紧接着,就有一个衙役反扭着嫌犯的胳膊走上前来。
他的头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方便走路。
“听好了,本官再问你最后一次!从外地而来,你是否在此处下榻?”
“是。”
“这个镇子你是第一次来,与那三个孩子可有什么恩怨?”
县太爷朝着萧千禧他们兄妹指了指,萧千禧把脸一扬,胸脯一挺,对着犯人轻哼了一声。
萧千文、萧千武也是抬头挺胸,气势十足。
犯人摇了摇头:“我,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啊!是这宅子里的一位‘爷’出了重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将他们赶出杂耍街的!”
犯人的话,让围观的人哗然!
“天呐,这人安的是什么心?竟然让一个大人去对付几个孩子,还有没有天理?人家孩子招你惹你了!”
“就是啊,那孩子看着最大也就十多岁,还有两个小的,最小的那个估计不出五六岁吧,怎么下得去手?”
也有愤恨的,直接拿了烂菜叶丢过去:“挨千刀的玩意,你别胡乱攀咬啊,不会是收了谁的钱,来污蔑周宅吧!”
“误会!肯定是误会!县令大人你要明察秋毫啊!周宅那么大,下人众多,杂役繁多,没准有人鱼目混珠,躲在了里面,白白让周大善人中了招!”
老奴再有心阻拦,现在人证都出来了,他人言微轻,也不能跟官府作对啊。
也不知道是谁,拿着屎盆子往周宅扣呢,这是要毁了周宅的清誉啊!
老奴痛心地捶打着自己,口中一个劲的自责:“老爷,是老奴没用啊,你不在的时候,没有守好家啊!”
县太爷扬了下头,两个衙役就上前,将门开了个大展。
“大人,请!”
县太爷的脚还没有踏过门槛,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慢着!”
众人将头扭过去,看到了一个身穿紫色绸缎的男子从人群中艰难地挤了过来。
不是别人,正是骑马前来的周大善人!
一看是他,围观的人,尽量挪动这身子,也好让他上前。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了台阶:“草民,参见县令大人!”
“怎么?周大善人也是来阻碍本官的?”
见识了前面的拦路者,县太爷拿出了官威。
周大善人拜了拜,忙不迭地说道:“不敢,不敢!县令大人误会了,草民不是这个意思!周宅是我的府邸,里面的一草一木没有人比草民更熟悉了,若要进院搜查,草民愿意为大人鞍前马后,做个向导!”
县太爷眼睛一抬,这是什么路数?衙门搜查,他居然主动来当向导!
是用这个方法,洗脱自己的嫌疑吗?
可当他对上周大善人的眯眯眼时,就觉得这人深不可测。
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像是看出了县太爷的意图,周大善人呵呵一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县令大人明察秋毫,自会还我清白,草民又有何惧!能为县令大人带路,是草民的荣幸,而且草民也盼着真相早一点水落石出呢,定当全力以赴!”
“周大善人,果然深明大义,是平乐镇的楷模的!”
“哪里哪里,县令大人过奖了!”
说罢,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恭迎县太爷进院。
众人进了院子后,衙役就把大门关上了,以免凑热闹的百姓把门给挤爆!
周大善人拍了拍手,院子里的下人、杂役就停下了手里的活,弓着身子等待东家发话。
“大家听好了,现在县衙办案,所有人员不得外出,全力配合差爷,依令行事!”
“是!”
县太爷跟师爷环顾了下四周,现在院子里的人不过七八个,估计其他的都散在各种忙活呢,就让周大善人把所有人不论男丁女眷全部集合过来。
为了方便核对,周大善人还让老奴拿过一本册子,说是府内的人,全部登记在册。
那劲头,比身穿官服的衙役们还要积极。
反常!太反常!
待所有人结合完毕,县太爷一招手。
被黑布蒙着头的犯人,就被带了上来。
“听好了,你数罪并罚,已是罪大恶极,好在自愿认罪、主动坦白,若你能指认出幕后之人,揪出帮你虐待动物还有采血的恶人,戴罪立功,还有望减轻点罪行!”
蒙着头的犯人拼命点着下巴:“是是是!罪民明白!这是大人好不容易给的机会,我一定好好指认!您放心,哪怕他化成灰了,我也能认得出来!”
县太爷用手点了下,衙役就把蒙着他的黑布摘了下来,露出他的原本面目。
清凉山的牛鼻子老道。
而县太爷跟萧千禧的目光,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