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哪哪都有你啊!我们就是看到了,才来告的官老爷,眼见为实,那还能有假?”
“你们几个小毛孩,就是想博大人的同情,大人你可不能被他们给骗了!”
孙大花双手掐腰,什么粗俗的话都从嘴里蹦了出来。
“肃静!肃静!”
县太爷又拍了几下手里的惊堂木,堂上才恢复了安静。
县太爷仔细咂摸萧千禧的话,打击私贩不能厚此薄彼。
重罚下游是标,从上游直接杜绝才是本,要是能根据画像多端几个窝点,肯定可以得到上级的赏识。
而且断案讲究的是“五听”,听证词,听原告被告,还要察言观色,以达到耳听、目听等。
现在重看这个案子,疑点颇多,两个原告现在的神色也没有了刚来的理直气壮,怕不是这其中真的另有隐情?
县太爷命人拿来了笔墨纸砚:“把原告两个人分开,让他们各自画一下私贩的样貌,这个事还是要从根源上杜绝,孙某在此谢过二位了。”
衙役领了命,就让萧有财、孙大花一人跪在大堂一角,自己站在中间,防止两人交头接耳。
萧有财把纸铺在地上,却迟迟不曾下笔,他刚想偷瞄一下孙大花的,就被站在中间的衙役给呲了。
“自己画自己的!”
孙大花也没有想到县太爷会来这么一出,吭哧瘪肚半天,纸上只有一个点。
这个时候,县丞似乎想起了什么,起身给县太爷行了一礼。
“大人,小的没有记错的话,今天来办事的王治文不就是后娘屯的吗?”
县太爷似乎也想起这么件事,双手拍了一下:“怎么把他给忘了呢?身为一村之长,村子里的事最清楚不过了,去看看他还在后堂没?”
县丞抱拳:“小的,这就去!”
还有这么凑巧的事?村长也在?
孙大花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要是村长来了,那他们不就露馅了?
那天萧千禧、林哑巴把牛从深山上赶下来的时候,村长媳妇就在边上呢。
而且,他们递状子可是越过村长,直接来到了县衙,这在村子里可是大忌,明摆着是对村长的管理心存异议,这以后还怎么在村子里混?
孙大花现在心里恨得牙痒痒,谁知道萧有财出了这么一个撞在枪口上的破主意,还好意思拍着胸脯说自己找了人的,保证万无一失!
孙大花用眼剜着萧有财,萧有财不敢看向家里的“母老虎”,手不停地抹着额上的汗。
这些微动作尽收坐在公案处县太爷的眼底。
一盏茶的功夫,矮胖的衙役跑了进来,他伏在县太爷的身边耳语。
萧有财看到矮胖的衙役进来,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他趁中间的衙役不注意,自己往孙大花的方向挪了一屁股,不停地给孙大花使眼色。
孙大花心领神会,看来这一吊钱花得还挺值,这个矮胖的衙役肯定是为他们向县太爷求情呢,心里不免得意起来,喜上眉梢。
县太爷听完矮胖衙役的话,眼里满是吃惊地在萧千禧的身上扫来扫去,生怕认错了人似的。
再看看半天还没有画出人像的萧有财、孙大花,简直不忍直视。
县太爷呵斥:“大胆刁民!公堂之上,岂能儿戏?这是画不出?还是根本没有见过!”
孙大花心想,这县太爷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刚刚矮胖衙役不是已经替他们说话了吗?怎么还是揪着画像不放?
萧有财贴着地面叩首:“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我们夫妇二人是山间草莽,实在是不擅长写写画画呀!”
现在说不擅长写写画画了,递状子的时候怎么不说了?
这谎话可是张口就来,萧千禧给他们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孙大花看着自家男人的磕头,自己也赶紧趴在地上磕头:“请大人明鉴!”
就在他们磕头的时候,县丞带着村长王治文来到了公堂。
王治文看了一眼跪在被告位置的萧家小子,又看了跪在大堂角落的萧有财夫妇,脸上的神色可不太好看。
他快走几步赶紧拜见县太爷。
县太爷发问:“堂下之人,村长可认得?”
王志文如实禀报。
“好,那本官就直接发问了,萧有福家的耕牛是怎么来的?”
“回禀大人,萧有福家的牛是从深山上拉下来的,当时牛背上还拖着他们挖回的野菜。”
“那天贱内也在现场,而且村里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这么说,他家的牛根本不是私贩而来的了?”
“萧有福是个老实人,我用自己的人品保证,他们绝不会违反律法!”
有了村长的证词,萧有财、孙大花的假供简直是不攻自破,萧有财的后背立马被汗浸透。
“青天大老爷,饶命啊!我,我是被逼的!您也看到了,我根本打不过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