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实验室助教环节做了点手脚，筛选式的进行助教的选择。”
“可以说，能够在做助教这个职位上存活够久的，就会被拉进这里。”
许季说完，便将手插进兜里，一副任秦蕴数落的样子。
秦蕴感到有些吃惊，眼神却显得十分平静。
“你没有给过他们选择吗？他们可能都是和你哥一样，热爱实验的人。”
闻言，许季愣了一下：“当然有。”他垂下眼，“成功成为实验室助教时，心里会莫名其妙产生一股冷意。”
“这冷意只在实验室内会有，并且会持续很久。这就是我给他们的警告。”
语罢，秦蕴静静的盯着许季。
那双眼睛还是带着锐利的锋芒，像一把锋利的剑。
要说真假许季的最大差别，便是性格和眼神。
一个冷漠却显得脸谱化，一个外冷内热，外面可能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抹上就会增加伤口。
里面可能是热情的火焰，或许并不大，但那光亮与温暖却如此耀眼刺目。
足够温暖，也足够照亮一个人。
有时秦蕴也会想，我也是这样的人吗？
会不会……在谁心中，他也是这样的形象？
心里突然跳出一个身影。
他的老婆。
不知为何，明明是那么重要的存在，心里却有些淡忘了。
好像他们之间就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想到这里，秦蕴惊了一下。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他会在规则怪谈的世界中逐渐流失，对于自己妻子的记忆吗？
想到这里，秦蕴顿时警铃大作。
不，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刹那间，秦蕴的眼睛像是要燃起一团火。
那是——愤怒的火焰。
如果一个人将要被掠夺一样重要的东西，就是，对于自己最珍视之人的回忆。
秦蕴相信，没有人能够忍受。
“你怎么了？”
秦蕴突然回过神来，此时许季正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摇晃着他的身体，企图让他回过神来。
秦蕴惊出一身冷汗，不断回想着自己原有的记忆，嘴里搭着话：
“许季，如果有一天，有人让你慢慢遗忘掉你记忆里，关于你哥哥的所有记忆。”
“你会……怎么做？”
闻言，许季却笑了。
“我会杀死这个，企图吃掉我记忆的人。”
秦蕴皱了皱眉：“如果它没有办法被杀死呢？”
许季托着腮，沉思起来：“这样的话……我应该会想办法维持住那些消失的记忆。”
“当然。”许季顿了一下，“如果我哥就在身边的话，我哪怕忘记他也没事。他会让我增添更多新的回忆的。”
“假如不在了……”许季沉默了片刻，“还失忆了的话，我应该会跟他一起走。”
或许是联想到相关的场景，为了不让秦蕴看到他的脆弱，许季闭起了眼睛。
秦蕴闻言也没有说话。
他明显的感受到了记忆的流失，一些明显的记忆正在慢慢变得模糊。
他在心里询问着自己。
如果自己面临那样的情况，会怎么做呢？
或许，他会和许季一样吧。
哪怕忘记了，那依然是最最最重要的人。
他愿意带着与最重要的人的回忆，赴死。
如果往后数日，因为不想忘记而痛苦挣扎，每一天，都这样，生不如死。
还不如直接赴死，至少这样，死的那一刻还是幸福的。
想到这里，秦蕴笑了，笑得那么释怀。
他不想忘记，那就找到她。
她的妻子……或许还存在在，现实世界。
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地方。
想到这里，秦蕴看向许季。
他说，“许季，我知道你醒了，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救下你？”
许季微微愣住：“看来你果然不笨。救下我的方法就是，需要来自表世界的血液。”
“里世界只有通过表世界的血液才能够离开。”
血液！
秦蕴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回想起曾经在画展里看见大体老师时，衣服上曾经沾染了一些血。
秦蕴低头看去，因为许升没有帮他换衣服的缘故，血迹还在。
多亏了许升，多亏了大体老师！
秦蕴几乎是想向他们磕几个头，不为什么，在不知道条件的情况下，他差点就出不去了！
因为他现在没有办法凭空制造物品啊！
心里微微吐槽，秦蕴浅笑：
“自己的血可以吗？”
许季点头：“可以。只要是在表世界形成的。”
“你是指你衣服上的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