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下意识:【诶?不是落地窗啊,怪我怪我,听到一整块玻璃,条件反射就以为是大落地窗了。】
【不过也对,这种小扇窗户弄成玻璃的好像已经很昂贵了,如果把墙打掉,全换成落地窗,亮堂归亮堂,但那样得倾家荡产吧?而且,也没有那种古色古香的韵味了。】
刑部右侍郎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了。
他很想找出许烟杪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只是假装没有被这份财力震撼到的证据,但从表情到心声……这人居然真的觉得福王的玻璃窗子是“小物件”,不值一提?!
许烟杪在心中想了一大串话,面上依然带着礼貌性社交笑容:“的确令人羡慕。那玻璃看着磨得很透亮,想必颇费心思。”
刑部右侍郎:“……”
其他听到谈话的官员:“……”
听你的话可看不出来羡慕。
而且,为什么关注点会在玻璃磨得透亮上面啊?总觉得许郎好像在感慨工匠技艺高超,好像在他眼里,技艺比糜费巨亿值得关注多了。
刘长史也感觉到了许烟杪对房间门里的奢华平淡以待。
“行,富贵不能吸引你,那玩乐呢?”
甚至有些可惜。
“如今不是六月,不然暑热之时源源不断的冰块,想必还是能引来他惊叹的。”
*
在这家用完晚饭,许烟杪就听说他们准备了娱乐项目,名为“鳌山灯”。
刘长史解释:“此灯本当是元宵佳节时放出,如今已是四月天。不过今夜月色正美,最适合亮起此灯。”
鳌山灯其实不是一盏灯。而是千百盏彩灯堆叠而成,远望像山又像鳌。
本来黑古隆冬的场地,刹那间门灿亮一片,灯火光烛浮着光耀着影,千百盏华灯错落得十分富丽堂皇。
【火树银花,真美。】
听到许烟杪的感叹,刑部右侍郎微微一笑。
果然,还是有东西能拿得下你的。
于是对着刘长史点了点头。
继续!往这方面使劲!让他感受到福王的华奢!
于是,那体量巨大的鳌山灯竟然动了起来。
座中不少官员发出惊叹之声。
机关转动,那千百盏灯竟好像活了一样,戏珠的双龙摇头摆尾,吐露璇玑;凤凰火红的尾羽逶迤垂曳,光芒四射的纱带浮动,重重呈彩……
“此灯高十层——”刘长史得意:“可登!”
座中赞赏之声更浓了。
刘长史挑起眉,视线看向许烟杪。
这回还不……
思维一个停滞,刘长史只看到那许烟杪眼中仅有欣赏,没有一丝一毫的艳羡,就好像……这东西就像一场戏,只在当时惊艳他,看完就算了。
刘长史:“……”
现在的年轻人,定力这么好的吗?
在场官员:“……”
他们清楚听到许烟杪的心声:【真美,真好看,这光影绝了!就像看3D一样。】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弟”是什么“弟”,但傻子都能听出来,许烟杪对这种类似的场面,早就司空见惯了。
现在不过是纯欣赏而已。
*
刘长史和刑部右侍郎暗中接头。
“你们是同僚,你和我说说,他到底喜欢什么?人都有弱点,投其所好,我就不信他不心动!”
刑部右侍郎想了想,十分勉强地说:“他比较亲民,或许更喜欢平凡一些的事情?”
刘长史简直难耐住兴奋:“我晓得了!”
许烟杪被邀请在宅子里过夜,盛情难却之下,他答应了。
——主要是,不少同僚也住下了,而且这个里还离上朝的地方近。他早上能再赖一会儿床。
晚上,下人过来问:“郎君可要洗面濯足?”
许烟杪点点头。
对方又问:“是大洗面还是小洗面,大濯足还是小濯足?”
大洗面就是洗到肩颈,小洗面就是只洗脸。大濯足是洗到膝盖和大腿,小濯足就只是到脚踝。
那下人补了一句:“郎君不用忧心,家中柴火多,汤管够。”
本来只是思考要不要洗肩颈洗大腿的许烟杪:“?”
【这还需要特别提吗?】
那下人继续说:“还有,我家主人特意为诸位郎君每人准备了一份巾器,特意告与郎君。”
许烟杪更懵逼了。
【怎么?这世界上还有要和别人共用洗脸巾的事情?】
另外一处厢房里,刘长史一拍脑子:“哎呀!忘记让下人和许烟杪说,今晚他可以想澡浴就澡浴!多要几次水也可以!”
之前让许烟杪可以随便洗脸,想必已经令他惊叹了,若是再加上随意洗澡,必然令他好感备增!
要知道!就算是丞相想澡浴,也只能隔一天洗一次,而且一般只能用斛水(40升~60升)!哪怕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