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南宫宏瞅了一眼端坐在一旁,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骄傲气息的端阳,问:“我看你今夜和武凌侯夫妇相谈甚欢,不知说了什么有趣事。”
端阳眼睛都没斜一下,轻描淡写地说道:“无非是那些客套恭维的话罢了。还有你那个心爱的小老婆兰方希,在人家那赚了不少体己钱,如今我来了,她便死了这条发财路吧。”
她丝毫不在意南宫宏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和紧握的拳头。
“一个太看中钱财,目光短浅的女人,如何撑起侯府呢,也给我东夷丢人。莫不是我们少给她嫁妆让她不能过活了,还是嫁妆让侯府用了呢。”
端阳的话里有话,直接戳到南宫宏的痛处。
大部分钱,确实是被他藏在自己的封地上,一是为了制约当时的兰方希,怕她用钱发展自己的势力,只留下几个铺面在国都。二是以备不时之需,毕竟封地秘密养着不在册的府兵,不能动用朝廷的钱。三是兰方希仿佛一直在策划出逃,他怎么可能让她完全把握自己的嫁妆呢。
“公主的意思,是本侯贪小了?”南宫宏不悦地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我已嫁过来多日,国都的侯府,封地还有东夷的资产,也应该一并交到我手里了,我是后宅的正夫人,若不能统管全家的钱财,别人又怎会服我?!”
有时候南宫宏对身边的女人,会有一些失望的感觉。
苏宜楠心心念念想跟他生子嗣,提高自己家族的地位,提升自己后代的血统,他们苏家甚至也有不臣之心,期望有一个高贵的孩子能让他们所做的一切看起来都“名正言顺”。
兰方希除了想当他的谋士,用成果换取自由以外,几乎对他不闻不问,更是懒得在他身上花心思。
端阳一嫁进来,直接要财政大权,她认为自己的品阶要高过军侯,认为自己皇帝都嫁得,竟然屈尊降贵的嫁给一个宗室军侯,很是不甘心。
黎瑛儿曾经是喜欢他的,可也为了一己私利将他的内眷卷入这朝堂的纷争中,有了她可以随时拿捏的把柄。
没有一个女人,是可以全身心的爱他体谅他,不在乎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在乎自己能得到什么,就单单只喜欢他这个人,没有!
什么都不缺的人,总是执迷一份纯粹的情感。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很搞笑,竟然在意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公主想要管家权是天经地义的,待我回家同希儿说一声,让她明天就把府里的事物都交接给你。”
“谢侯爷。”端阳嘴上说谢,身体却直直的,不肯弯下来一点点。
“我既应允了,公主就不要再为难希儿,她毕竟在东夷最困难的时候临危受命嫁过来,给东夷喘息的机会,于东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她真是因为你的到来而出事,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端阳听着他一口一个希儿叫的这般亲密,心里十分不爽,还处处替她考虑为她求情,真是夫妻情深啊!
在她的认知里,自从姑母去世,兰方希已经等同于弃子一般毫无作用,况且她本人好像并不是十分效忠东夷,留她做什么呢?看着既碍眼,还有可能在未来是一个祸害。
“看来侯爷十分看中兰方希呢。若我就是要动她呢?不知道侯爷还能保这个女人到几时。”端阳挑衅地问道,身体微微转过来,眼神中充满着不屑一顾。
本以为这个公主应该是个厉害角色,看来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草包,她只学会后宫妇人勾心斗角、争权夺势那一套浅显的东西了。
“公主啊,别怪为夫没提醒你。我们这种人,只要背后代表着某种势力,暗处就会有敌人。何苦要自己往敌人手上主动送把柄呢。”
端阳冷哼一声,甚是不在意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