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宏灰头土脸的离开了,一边走一边想: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宠你几天,你倒好,还端上劲儿了,真是不知好歹。我南宫宏就算在缺幕僚,恐怕也不多你这一个作天作地的女人了,你不是希望因夫人赶紧嫁过来么,之前还怕你委屈,只想让公主住东夷,既然你硬要触我的霉头,我就让你在这个侯府寸步难行!
南宫宏大手一挥:“回东夷,娶公主!”
南宫宏一走,兰方希的生活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每日带带孩子,赏花读书,或在院子里骑马。旁人也许都在羡慕她的悠然自得,只有她深知这样平静的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一日,武凌侯府的拜帖送上门,邀请兰方希到府上小聚。
“黎瑛儿?”她拿着拜帖仔细端详很久,未说缘由,只说小聚,且看起来只有她一人的样子。
她满腹狐疑,但还是应邀到府里。
“唐突请您过来,不知是否打扰。”武凌侯家的院子别致典雅,亭台楼阁,鸟语花香,种的植物皆是高雅之品,应该是是文臣都喜欢的类型。侯夫人出身翰林世家,品味自然不低,把院落打理的格局错落有致,花草井井有条。
“不打扰,不打扰。”兰方希很少应付这种场合,一时间有些惊慌,免不得要多喝几口茶水掩盖自身窘迫。
上国地处中原地区,文化发达,审美高级,无论经济还是政治的发展,都要高过周边几个国家。兰方希虽贵为东夷郡主,母家亦出自皇室,可仍然觉得登不上这上国繁华的“大雅之堂”。
更别说她还嫁了个武将,家里藏书阁的书不是讲兵法兵器的,就是讲治国安邦的。连一本插花的书都没有。
“今日请您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聊一聊。承蒙您记挂着,给我邮寄了不少东境的好东西。奈何我身处国都,这里有的,贵府上都有,我竟没有什么好回礼的。”
“夫人客气了,我与侯爷记挂都中好友,所以邮寄一些土特产,不值当什么,就是一点点心意,夫人不必挂怀。”兰方希黑眼珠一转,这话说的恐怕是要给我点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收啊!
黎瑛儿端庄地一笑,然后招了招手,两位丫鬟端上了东西:“这些啊,都是我亲手缝制的小衣服,小玩偶。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像郡主您胸有沟壑,可以帮助夫君分担国事,我只会这些个女工。都是从西梁处得来的上等的丝绸材质,和外面铺子里卖的绸缎比要好一些,给娇嫩的孩童穿最合适不过。望郡主不要嫌弃。”
丫鬟将这些上等的婴儿用品端到兰方希面前,她看了之后觉得甚是精美华丽:“这么漂亮的小衣服小玩偶,翊儿一定非常喜欢,多谢夫人抬爱。”
想想自己这个嫡母还真是失职,从未给孩子穿过用过如此精良奢华的东西,这不是缺不缺钱的问题,是兰方希的审美就不在线。
东西给了,就要说正事了。
“郡主,妾身有一事想跟您打听,所以才唐突的请您来。不知侯爷身边的孤容究竟犯了什么事,竟被罚了。孤容自小陪伴侯爷,从未发生过这种事。”
孤容?
“夫人为何提及侯爷的副将,不知……”兰方希好奇的问。
黎瑛儿见她一无所知的样子,只能尴尬一笑,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说下去,又想着人都叫来了,故作神秘终究没什么意思,还是说吧。
“郡主有所不知,孤容本名黎昌,是我大伯的庶子,我家世代读书,重文轻武。孤容自幼喜爱舞刀弄枪,家里没人能教,就把他送到临君侯府,陪着侯爷一起习武练剑。正因为有这样一层关系。我印象里侯爷十分信任孤容,感情也很好,不知他究竟犯了什么大错,竟不顾多年的情分呢。”
好家伙,合着都是亲戚,什么官职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兰方希脑子里立刻浮现南宫宏狰狞的脸,和他对孤容处罚简单的交代:“因为他替你求情!”
她面色难看,不安地说道:“我真不知道,夫人也许有所耳闻,我与侯爷,并不亲近。”
黎瑛儿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说道:“郡主莫要误会,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只是我们大伯年事已高,心疼孩子的处境也是人之常情。若夫人能在侯爷面前美言几句,妾身定感激不尽。”
兰方希望着眼前黎瑛儿刚送的小礼物,勉强地答应道:“我尽力试试。”
黎瑛儿对南宫宏找了四个跟她长的很像的小妾的事,非常担心,一是怕人家正牌夫人误会,二是怕自夫君吃劲儿,她认为还是有必要和兰方希好好相处的。
好好相处的诀窍之一就是:互相麻烦。
“郡主,若您在国都有什么棘手的事,也可以找我,我若能解决,定当全力以赴。”
看来这黎瑛儿也不是她自己说的那样,只是个后院的妇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