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韩凌雪支吾着说不出话,眼神心虚地四处乱飘。
她心里一直将曼娘视作“竞争对手”,想要重新夺回韩延青的宠爱。收买丫鬟是想给曼娘下泻药,这样等韩延青休沐回府那日,她就没办法和自己争宠了。
可她才塞了两回银子,那小丫鬟还没松口呢,自己却被当成贼抓起来了。
韩凌雪抬起头,对上曼娘嘲讽又嚣张的视线,忽地明白了,“是你,你栽赃诬陷我?”
曼娘翻了个白眼,掸了掸衣襟,“我是侯府正儿八经纳进来的良妾,尊敬主母,伺候主君就够了,我干嘛要跟你过不去?反正你在侯府吃的用的,也不是我的银子。”
她就不明白了,韩老夫人把韩凌雪留到这么大还不嫁人,是真想在侯府当养老姑奶奶啊?
“咳!”韩老夫人打断曼娘,没好气的说:“雪儿一出生就没了亲娘,在我身边养大,她就是我嫡亲的女儿,于姨娘你有意见吗?”
“曼娘不敢。”曼娘乖巧地躲到姜穗宁身后,“不过是一对镯子而已,我妆奁里还有更贵的,四姑娘若是喜欢,那就赏……送你了吧。”
韩凌雪气得浑身发抖。
她是序哥儿的生母!是侯府唯一为三郎生下孩子的女人!
赏?
于曼娘不过是一个妾,有什么资格赏她东西?
“好了,既然曼娘都不追究了,那这事就算了吧。”
姜穗宁假装说了她两句,“以后不许这么冲动,闹到老夫人面前,扰了她的清静。”
“是,妾身明白了。以后再有爪子敢伸到我房里,我就直接剁了,绝不来打扰您和老夫人。”
曼娘看着韩凌雪冷冷说道。
韩凌雪觉得十分屈辱,身子摇晃着晕了过去。
韩老夫人太阳穴狂跳,“……我累了,你们赶紧出去。”
姜穗宁从善如流,“母亲好好休息,儿媳告退。”
出了寿宁堂,走到四下无人的小径上,她才低声问曼娘:“你做的?”
曼娘微不可察地点头,又带了几分不服气,“就她那仨瓜俩枣还想收买我的陪嫁丫鬟?我早就把伺候她的人买通了。”
趁韩凌雪不在,随便往她枕头下面塞什么东西,容易得很。
姜穗宁扶额,“你也别做的太过分了,毕竟她有老夫人撑腰。”
看来韩凌雪是真急了,前世的她没有“对手”,可是一直安安分分扮演白莲花呢。
就在姜穗宁以为,韩凌雪还会想办法和曼娘斗法时,很快又到了韩延青休沐的日子。
但这次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了一个女人。
“前日陪上官喝酒应酬,他非要塞给我一个府上的舞姬,你看着安排吧。”
棠华苑内,韩延青有些不自在地对姜穗宁交待着。
姜穗宁定了定神,才压下心底无数脏话,看向跪在自己身前的红纱衣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名唤蕊姬,请夫人垂怜,给我一席容身之地。”
蕊姬缓缓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嫩生生的,真是纤柔清丽,我见犹怜。
再看她那盈盈一握的纤腰,红色纱衣下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就连姜穗宁都不得不夸一句尤物。
她冲韩延青扬起一抹笑,“三爷好福气,又领了一位妹妹进门,还这么娇柔可人,我见了都喜欢。”
韩延青听了她的夸赞,脸色却并未转晴,甚至越发难看。
他接连纳新人进府,她怎么毫无反应?
“曼娘隔壁的院子还空着,不如就让蕊姬妹妹住过去吧,她们姐妹平时也能做个伴。”
姜穗宁十分贴心地替他安排着。
“随你。”
韩延青冷冷丢下这句话,带着蕊姬出了门。
彩秀气得握紧拳头,“小姐,他欺人太甚!”
青鸾也是眉头紧皱,“以前没听说姑爷是贪花好色之人,怎会做出这种事?”
姜穗宁心中也觉得奇怪。前世韩延青的后院可是干干净净,一个通房姨娘都没有。
她还以为韩延青天生冷情,不近女色,这才忽略了他和韩凌雪的私情。
这一世他是吃错药了吗?
她慢悠悠喝了口茶,自言自语道:“有的人啊,底线一退再退,慢慢就没有底线了。”
先有曼娘,后有蕊姬,她倒要看看,韩延青还能领回来多少好妹妹。
韩凌雪在他心里……还剩几分?
自从姜逸出了门,姜穗宁每天都数着日子等他回来。
终于,在万寿节前几天,她接到姜逸的消息,约她去听风楼见面。
听风楼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占据了兴安大街最好的地段,楼高五层,宽敞气派,日进斗金,客似云来。
据说有不少商人和权贵都打过听风楼的主意,但酒楼东家的后台十分神秘且强硬,竟是无人敢动。
听风楼也因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