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雅倏然攥紧了手指。
他怎么会在这里,甚至傅凌天还早早预判了他会出现?
这种不受控的感觉让她本就烦躁的心绪更加紊乱。
本以为自己悄无声息的追踪绑走傅凌天,会将可能出现的流血和伤亡降到最低,是最优的解决方案。
结果不知哪里出了岔子,事情还是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不但傅靖深跟傅凌天正面对上,还卷进来十来个无辜的平民。
空地上,傅靖深锋利深邃的面部轮廓被彩灯照亮,面色一派平静。
他仰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吊在半空的人质,没理会傅凌天的叫嚣挑衅。
傅凌天“啧”了一声,他最讨厌的就是亲爱的好哥哥这副不咸不淡的死人样。
仿佛泰山崩于眼前,也不能让他动一根眉毛。
这可不行,他想看他发急,想看他崩溃,想看他卑微的匍匐在自己脚下求饶。
这样才有些趣味。
傅凌天玩味的勾起一侧唇角,对着某处做了个手势。
不知藏在下面的人做了什么,固定在塔吊上的绳子忽然动了,十几个穿成一串的平民忽然开始急速下坠。
“啊!啊!啊!”
惊恐的惨叫哀嚎声猛地拔高,几乎要穿破耳膜。
就在所有人以为要眼睁睁目睹一场血淋淋的惨剧之时,绳索再次卡住,吊着十几个人悠悠在空中晃荡。
“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傅凌天开怀大笑,直到闻到另一侧传来的腥臊味,才嫌恶的皱紧了眉头。
十几个人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连叫声都小了许多。
有的已经昏了过去,有的被吓得失禁,有不明液体淋淋漓漓的滴落。
“蝼蚁就是蝼蚁。”
傅凌天幽幽叹了口气,“你们应该感恩才是,与其一辈子庸庸碌碌,在极端刺激下死去可要有趣的多了,是不是?”
是……
是你妈个头啊,神经病吧!
害了人家的命还摁着人家的头要求感恩,这是什么奇葩病娇啊?
盯着空中一派悠然的人影,蓁雅简直出离了愤怒。
她简直用尽了所有自制力,才勉强把到了嘴边的粗话给咽了下去。
一阵夜风吹来,蓁雅打了个冷颤,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喂,傅靖深,别在那装深沉了。”
“这些人无趣的很,还是你我兄弟玩起来才势均力敌。”
“我给你个机会,若是赌赢了就能救下这几个蝼蚁,成全你的假仁假义。”
“怎么样,这条件很优厚吧?”
傅凌天在空中点了根烟,惬意的吐出一缕薄雾,盯着空地上修长挺立的人影扬声道。
“这、这位先生,救救我们,求你了!”
“我不想死在疯子手里,呜,求你……”
几个还清醒的人质听了傅凌天的话,再度燃起了求生的希望。
刚刚那种不受控制坠落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眼看着自己离水泥地面越来越近,仿佛已经能提前感知到粉身碎骨的痛苦。
他们想活,他们要活啊!
人质一边哀求,一边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听的在场的人心中都是一阵酸楚。
当然,某些泯灭人性的除外。
“吵什么,闭嘴。”
眼看着傅靖深被当成了救世主,傅凌天又不高兴了,手摸向腰间,抬手对准人质就是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