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总,这件事确实只能这么处理,毕竟很难界定发生了严重侵害,要是您当时不按住她,我就有办法了。” 谢承抬头看向副驾上坐着的律师:“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放任她摸或者偷,等被摸得差不多或者东西被偷了,你就能处理了?” 律师笑着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必要的时候您得放任她扩大侵害呐,越严重,我们律师发挥能力的空间就越大。” “下去。” 谢承沉声道:“把伞留下。” “?”律师愣了愣,望向车窗外的雨,“我刚才是打车来的,但现在这个雨势,早从小雨变成暴雨了,肯定是打不到车了,要连伞都没有的话……” “你不是扩大侵害以后才能发挥你的维权能力吗?所以我给你个机会,这大暴雨天里要是感冒生病了,可以向我高额索赔,让我好好领教下你的本领。如果你没法从我这里索赔成功的话,那说明你不行,你就被开了,以后不用来了。” 谢承的脸是英俊的,即便此刻阴阳怪气,也仍旧带了高级感的贵气。 但等律师苦着脸下了车,在暴雨里抱头鼠窜,谢承的脸还是很黑。 窗外雨势很大,雨点砸到地面的声音甚至带了种嘈杂。 “承总,你说这女的……” 开口的是谢承的司机曹安,他同时也是谢承的保镖,谢承唯一信得过的心腹,这些年来,也承担了部分助理的工作。 “估计又是我大伯安排来的。” 谢承十二岁那年,父母海外拓展业务时遭遇事故去世,留下了年幼的谢承和一个偌大的企业承安集团,谢承的大伯谢敬便自然地接过了抚养谢承的担子,成了谢承的监护人,同时“勉为其难”地接管了企业。 只是当初媒体面前沽名钓誉表示谢承成年后就要归还的企业管理权,这几年谢敬却闭口不谈,但从十五六岁开始,谢承生活里就开始频繁遭遇各种各样的意外了—— 突然坏了的刹车;没有把毒素清除完全的河豚鱼;莫名老化的电路;突然失控的电梯…… 直到这几年,才逐渐消停。 消停的原因,是谢敬的儿子谢云飞留级了两次后终于大学毕业,被谢敬迫不及待地塞进了承安的核心业务部,谢承则主动请缨下基层,去了承安集团的边缘公司承新科技,承新科技虽说明面上纳入了承安集团的大业务系统,实际财务完全是和承安独立的,几乎算是自主创业,承安集团对承新科技没有一分钱的投资和控股关系。 但不管怎样,一下子,承安集团里有了三个姓谢的,为了区分,谢敬被称为谢总,谢承被称为承总,而谢云飞则被大家称为云飞总。 而好巧不巧,此刻谢云飞的名字,正在曹安打开的车载广播里播报着—— “近日,承安集团谢云飞被拍到在酒吧疑因口角问题与人发生冲突,三天前,于同一酒吧中,他被拍到与当红小花倪萌眼神暧昧,但据传,谢云飞与新晋流量齐丽娜正在交往,这也是谢云飞第三次陷入劈腿传闻……” 曹安赶紧关了车载广播:“这一天天的,就没别的事报道了。” 谢承有些疲惫地靠到了座位上,他合上了眼睛:“这样也好,短期内我大伯有事干了,不会来烦我了。” 曹安打破了谢承的美梦:“你大伯应该马上就要给你安排新的贴身助理了。” 谢承有些烦躁地睁开眼:“上次那个走了才没多久,这么快?” “这次承安集团新招聘了一大批员工,他肯定要弄个新的眼线安插在你身边。” 曹安说到这,笑起来:“这次赌不赌,我赌这个可以坚持一个月。一个月后要么直接辞职,要么就申请内部平调,调岗到承安去。当初这个基层员工可以平调的机制,不就是你为了处理这些遗留问题而设置的吗?好让他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谢承抿唇,神色冷淡:“别折腾了,没必要那么针对。毕竟这个走了还有下一个,没必要花精力在无谓的事情上。” 确实没必要特殊对待。谢承每次都是一视同仁,他从没有对谢敬安插过来的助理敬而远之,反倒是反其道而行,该怎么用,就怎么用。 毕竟谢敬挑选的人,履历上是都是非常优秀的,工作能力是摆在那的。 更何况,反正都是眼线,行为模式完全可以用社交行为逻辑和这些人的定位推演出来。这些眼线在不同的场景里,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完全不出所料,谢承早就处理得得心应手。 而且,承新科技还在初创期,需要的就是大量能干的劳动力。 既然是眼线,谢承用起来更不心疼了,完全当一次性耗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