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一跳:“小小茶壶这么贵?”
“不贵不贵人家是紫砂壶呢”缪文军漫不经心掂了掂“这把壶缺点是太新有没有老货?”
店员眉开眼笑竖起大拇指说:“行家您是真正的行家一眼就看出来了要古壶您这边走……瞧那把钱弘文的荷花绿亭壶怎么样?”
“喔钱弘文可是道嘉年间与邵友兰、邵友廷、蒋德休、黄玉麟、程寿珍等齐名的制壶大家光绪年间就卖三两银子一把呢。”
“是啊是啊到宣统翻了个个儿六两!”店员笑道“您是行家咱不乱开价四万六怎么样?”
蓝朵心里嘀咕道:还不乱开价转眼翻了十倍。
缪文军面无异色:“要真是钱弘文的壶四五万也差不多……”
“当然真的本店的声誉别说溱港就是整个上高……”
店员正自卖自夸缪文军把壶倒转过来看时一不小心失手“哐啷”茶壶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瞬间蓝朵吓傻了呆呆看着碎片第一个念头便是:能不能粘起来?
白钰却看出缪文军故意为之后面必有好戏遂沉住气不吱声。
店员也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吃吃道:“先……先生你把……把壶摔碎了它值四五万块刚才刚才大家都听到的……”
“刚才我也说过如果是真的话不算多”缪文军微笑道脸上丝毫不见紧张“你也听到了对不对?”
“对可它确实是真的……”
缪文军捡起残缺的壶底:“真的吗?先看壶底的印——听风轩知道听风轩什么意思?”
“应该是钱弘文制壶的工作室”看得出店员们对制壶大家的掌故多少了解些“凡他做的壶底下必定有听风轩的印然后壶盖内印有‘卧雨’两个小篆”店员从碎片里找出碎成几片的壶盖“您瞧上面两个字。”
“我看到了所以不对。”
“不对?哪儿不对您说说!”店员的脸气得快变形了要不是看白钰和蓝朵站在身后且面色不善恐怕要叫人过来动手了。
“钱弘文家后院有个亭子亭匾是他亲笔写的你知道哪几个字?”
店员茫然搞不清亭匾与紫砂壶有何联系。
“匾上写着‘残风残雨’钱弘文认为世上没有完美的东西否则将遭天谴但作为艺人必须追求制茶技术的完美矛盾心态下他想了个变通的办法”缪文军将“卧雨”和“听风轩”两块碎片放在一起“凡印在壶盖壶底‘风雨’两个字必定有个字缺一笔或者风字缺一捺或者雨字缺一点总之有残缺印证他所谓的残风残雨。而这四个字太完美了反而不对。”
“这个……”店员看看手中残片又看看地上的碎片道“对与不对不能砸碎之后说否则我也一口咬定它就是钱弘文岂不成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您说是不是?既然东西明码标价您就得按价儿赔其它官司以后再打别为难我行不?”
蓝朵上前要发火缪文军抬手阻住她依然不急不缓道:“不承认残风残雨没关系但壶是紫砂的肯定没错吧?”
“它就是紫砂壶!”
缪文军随手捡了两块碎片:“紫砂顾名思义泛紫色的砂粒瞧瓷片中间是什么?”
看着明晃晃的黄褐色泥砂店员的脸唰地变了。别说成天玩壶的外行都看得出这壶是泥胚外面涂了层紫砂是假到家的赝品。
缪文军瞅瞅店员并不为难他笑了笑说:“赶紧叫人收拾一下土泥胎让客人看了不好……哎这把壶是谁的作品?”
前车之鉴店员哪敢信口开河试探道:“听他们说好像朱石梅的……您看对不对?”
“朱石梅是道光年间的书画家创制锡包紫砂胎壶壶把与壶嘴以碧玉镶接还别说这把壶都符合……”
说着“哐啷”茶壶又摔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