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办公会结束后姚胜平、禹祥、熊副秘书长、王昕光都留了下来围着方晟坐定何超等秘书则在几排桌子外相互核实并整理会议记录。
没等方晟说话禹祥笑道:“刚刚昕光讲得藏藏掖掖有所保留呢我听到都不止这些。”
“是啊死亡谷属于矿务系统禁忌严禁外传。”熊副秘书长道。
姚胜平恍然:“噢难怪我在唐峰工作那么久都不知道昕光具体说说。”
相比他们几个强烈的好奇心方晟其实无可无不可满心思白翎和鱼小婷的安危然而又使不上一丝力气只能听天由命因此闲闲看着笔记本似听非听。
王昕光道:“市长办公会是很严肃的场合我岂能说未经证实的东西?不过从伯父口述来看死亡谷着实很诡异……”
死亡谷位于百铁西面即灵峰山再往西可能还要翻越几座山峰具体位置王昕光伯父王国功语焉不祥。
那天王国功等7人沿着一条已勘探到的矿脉往深处走——他们的任务是大致判断矿脉走向和分布为后期查探富矿还是贫矿提供第一手资料。
没想到中午时分天色陡变很快下起了漫天大雪!
王国功等人大呼倒霉因为大雪封山后寸步难行要等化冻起码七八天之后而他们只带了两天的干粮。
稍微一犹豫雪花铺天盖地占据了整个天地在山风的刮击下成团成块地往下砸不容分说打在头上、脸上雪水沿着发梢和耳际浸湿了衣衫寒气直浸到骨髓最深处全身冰凉得几乎麻木。
大雪将山川染成一片白色勘探队员们已完全失去方向感搞不清往哪边是进山路哪边是出山路紧急商量后决定赶紧找个栖身之地躲过这场风雪保存体力等雪停后再设法下山。
不知在雪地里跋涉了多久不知摔了多少个跟斗也不知翻越了几道坡、几道梁眼看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还没找到意想中的山洞或可供憩息的地方心中非常焦急。
爬上一处高坡后举目远眺坡下白茫茫的雪地中依稀矗立着十多个柱状物一米多高排列没有规律。队员们精神大振连滚带爬来到坡下原来是有人工雕刻痕迹的石柱上面模模糊糊刻着头像也或仅仅就是简单的线条总之当前大家没想得太多沿着石雕一路前行。
石柱的分布忽儿密集忽儿稀疏随着山势高低起伏呈现不同变化再走了一阵周围景色似乎模糊起来打量周遭山势竟与刚才所见迥然不同!
“有问题!”王国功最先发现不对劲果断地说“不能继续走了赶紧回头!”
但雪下得太大来时的脚印已被掩住他们心慌意乱之下越走越错完全迷失了方向!
天已完全黑了下来。
王国功等人挑背风处搭了个简易帐篷哆哆嗦嗦、半醒半睡捱到天亮打量四周山峰排列形状平生之未见查遍随身地图也寻不到就好像……
好像踏入一片陌生的土地陌生得令人心悸!
奇怪的是携带的所有仪器都派不上用场不是疯狂地乱转乱跳就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估计山里蕴含矿藏比较丰富的缘故。
但王国功等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勘探队员在漫长的野外作业生涯里也曾遇到类似情况虽说有点紧张但不害怕当下决定坚定地沿一个方向走先离开这片古怪区域再说。
在雪地里跋涉了大半天有队员惊恐地发现居然又回到原地——他竖了地标!
“原地休息!”王国功见军心大乱建议道。
第二天沿另一个方向边插地标边走一路上还相互提醒不料到了傍晚发现还是回到原地!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连续三天迷路并非偶然而是遭遇到了最麻烦的——鬼打墙!
王国功等人都是搞技术出身知道鬼打墙貌似神秘恐怖其实有脉可寻:如果没有目标所有生物运动的本质都是圆周运动这是因为生物身体结构总有细微差别比如鸟的两个翅膀的力量和肌肉发达程度有细微的差别人的两条腿长短和力量也有差别这样迈出步伐的距离会有差别左腿迈的步子距离长右腿迈的距离短积累下来肯定形成大大的圆圈其他生物也是这个道理。
但人为什么可以走直线呢?靠眼睛不断地修正方向也就是大脑做定位。鬼打墙实际上是失去方向感眼睛和大脑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修正信号是假的、混乱的让人感觉在按直线走其实是根据本能走走到最后必然是圆圈。
弄明白这个道理并没有给王国功等人什么帮助因为对于参照物产生激烈争论——都是理工科出身都爱较劲面临生命抉择关头谁也不服谁。
吵到最后分成7个人分成三个组一个组还以石柱为参照一个组以正当中山峰为参照王国功组两个人以右侧仙人掌形山峰为参照。
又在山里走了**天弹尽粮绝还是不停地原地打转一点头绪都没有但至始至终也没遇到其它两个组勘探队员。
第十一天同伴在探路时不慎摔下悬崖瞬间只来得及叫了声“国功”便永远从他眼前消失。
痛苦万分且濒临崩溃的王国功最终做出个疯狂的决定:白天睡觉夜里走山路!
反正是死夜里看不清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