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不就是不能吃吗 。“
闲聊一阵 , 歇够了 , 两人又在附近割草忙碌 , 直到板车装满 , 才拉着推着往回走 。
一场秋雨一场寒 , 山林萧索 , 残叶飘零 , 寒意催得人直往身上添衣裳 。
秋未忙碌的日子仿佛一个晃神就过去了 , 初冬接住的第一片雪花 , 便意识到冬天来了 。
阴沉沉的天 , 土墙土地 , 记忆里冬天总是土黄色的 , 很少能看到绿意和彩艳 。
顾兰时站在灶房门口 , 看见衣袖上落下几片雪花 , 便离近了看 , 真跟花一样 , 片片洁白晶莹 。
雪势很快起来 , 灰灰和灰仔也发现了 , 在院里跑着跳着 ,
张开嘴筒子咬雪 , 还跟小时候一样爱撒欢玩耍 。
顾兰时看它俩一眼 , 笑着叹一口气 , 心想还是没长大 , 转身又进灶房了 。
锅盖边冒着白汽 , 他揭开锅盖 , 竹架上一圈糙馒头已经热了 , 最中间是一碘鸡蛎羹 。
他飞快端出蛋薛放在案台上 , 又盖好锅盖 。
淋一点香芝麻油 , 用勺子划开细嫩的鸡蛋羹 , 香喷喷热乎乎扑鼻而来 。
趁还没吃饭 , 先喂星星吃饱 , 不然他和裴厌还得轮换着吃饭 。
顾兰时端着蛋羹进屋 , 星星独自坐在摇篮里玩耍 , 看见阿姆端着碗 , 他丢掉手里的小木剑 , 扒拉着摇篮边沿想站起来 。
“ 坐好 , 坐好了就吃 “ 顾兰时连忙开口 。
星星一屁股又坐回去 , 眼巴巴睿着碗 , 小嘴巴张着 , 口水流了出来 。
顾兰时拉了椅子坐在摇篮前 , 先拿了手帕给他擦嘴 , 随后口一勺蛎羹 , 吹一吹递过去 。
星星啊鸣张口就吃下 , 一勺又一勺 , 吃得十分乖巧 , 一点乱都没捣 。
“ 定乖 。“ 顾兰时笑眯眯夸儿子 。
听见外面有动静 , 他坐着继续喂星星吃蛎羹 , 狗没乱叫 ,
肯定是裴厌他们回来了 。
两个鸡蛎蒸出来小半碗蛋羹 , 全部进了星星肚子里 。
“ 没了 “ 顾兰时把空了的碗给意犹未尽的星星看 , 臭小子 , 这几天胃口还挺好 , 等会儿菜炒好了 , 掰一块馒头 , 蘸点菜汤再啃几口 。
见碗里真没有了 , 星星才作罢 , 不再扒拉阿姆手了 。
“ 裴厌 ? “ 顾兰时起身往外走 , 说 : “ 洗了手进屋看着星星 ,
“ 好 。 “ 裴厌从柴房出来 , 拿了甩子在院里甩打干净身上的木脚灰尘 , 这才百水洗手 。
今天一大早 , 天就阴了 , 他和刘大鹅周大良上山捡柴砬柴 , 一人挑了两捡柴火回来 , 运气不错 , 下山时才下雪 。
他进屋看孩子 , 顾兰时在灶房炒菜 。
刘大鹅周大良把柴房里的柴火归置好后 , 这才出来 。
香芝麻油的味道浓郁 , 风不大 , 残留了一点在空中 , 跑一趟山上 , 两人都饿了 , 听到炒菜声 , 不由松一口气 。
淋香油多半是给星星蒸了鸡蛋羹 , 他俩都知道 。
周大良家日子算过得去 , 起码能吃饱穿暖 , 在家时分着吃过鸡蛎羹 , 可也没见过乡下哪户人家天天不是蒸鸡蛋就是煮鸡蛋 , 尤其在冬天 , 这玩意儿比肉还贵 。
刘大鹅去年冬天就见惯了鸡蛋 , 东家在暖屋养了三十只母鸡 , 天天都有鸡蛋收取 , 对孩子很是舍得 。
别说乡下 , 镇上多少人知道了都得羡慕 , 大冬天的 , 鸡蛋稀缺 , 也就星星不差鸡蛋吃了 。
偶尔他也能沾个光 , 去年冬天裴厌从镇上府城回来 , 有磕碰裂了的鸡蛎 , 哪怕蛋清都流出来 , 也没人会嫌弃 , 要是分给他几个 , 他都会连忙赶回家 , 让夫郎炒了给家里人吃 , 自己顾不上停留 , 又匆匆赶回来 。
冬天苦蹈 , 对清贫人家来说是艰难的日子 , 刮风下雪就更不好受了 。
但今年 , 刘大鹅家好过了许多 , 爹娘夫郎面色强了许多 ,
不再是以前那副愁苦忧围的模样 。
做长工赚的钱少 , 但胜在稳 , 月月都有钱拿 , 吃啸不愁 ,
每一文钱都能带回家里 , 甚至能沾东家的光 , 让家里吃点好的 , 连小枣儿和二娃都知道爹的东家好 , 鸡蛋 、 肉块都是东家给的 , 还有石榴和见都没见过的葡萄 。
刘大鹅又想起女儿和儿子吃葡萄时眷大眼普的模样 , 他捡起柴堆前的斧头放进柴房 , 眼中有一抹难消的笑意 , 在这边干活的心更加踏实 。
雪不知道会下成什么样 , 他和周大良把院里该收的木架铁锋都收起来 。
裴厌抱着星星从屋里出来 。
星星第一次看见雪 , 好奇又惊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