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程杰应该要搬回兵团的。
她也不会在这边工作。
因为她没办法再面对县府大院的人,以及她顾明棠。
以后估计是能有多远躲多远了吧。
当然了,前提是自己不放过她。
如果现在自己对她和和善善的,依照程杰的脾气,没准还来劲了呢。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给脸不要脸的人。
好好的日子不过,好好的邻里关系不处,偏偏搞些什么你高级我低级的论调,现在好了吧?
她自己已经低到尘埃里去了,低到无处可低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顾明棠继续说道,“可惜,时间太久远了,有的事情发生了,却只有当事人知道,现在没有人能探究真相,比如你的祖母,那个大午门的舞女,她参没参与?
如果她参与了,她留下来的所谓财产,真的都是她自己的吗?
程杰,你放心,我这次去海城就是为了这件事去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不会让程家的东西流落在外,也不会拿不属于程家的一个线头,这就是我的原则。”
程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听顾明棠在那里落井下石。
但她又能怎么办?
这是火车,难不成要跳车吗?
而且顾明棠根本就不给她反击的机会。
顾明棠觉得可以了,有些事不能一次性做完,来日方长,慢慢来吧。
于是顾明棠慢悠悠的站起来,而那边孙东和陆凉州不再说程家,而是聊起了别的。
毕竟有些话题说着说着就会拐到程杰身上,然后孙东就会觉得尴尬难堪,于是就将这个话题给避开了。
列车继续前行,吃过午饭就都休息了。
孙东看着对面铺位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妻子,心底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并没有出言安慰,早前他就跟妻子说过,不要见小顾看人总是笑眯眯的,就以为她是个好脾气的。
其实这人杀伐果断狠着呢,为什么总将她当成一只小绵羊呢?
如果她真的是一只小绵羊,怎么可能像一只老虎一样占据一方?
没点本事,谁会听她的?
所以顾明棠有今天就是靠自己的本事,这样的女人你怎么能小瞧了她,她之所以不和你一般见识,就是看在老领导和向阳两个人的面子上。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小看了陆凉州啊。
这个年轻人,真的和诗里描绘的那样,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这才是陆凉州。
幸运的是,她们碰面的时候极少,而且有很大一部分时间,程杰是在海城的。
刚才顾明棠离开了,他倒没听到那边有说话的声音,可直觉顾明棠就是来找自己妻子的。
他只能说,此时此刻的程杰就是自取其辱,所谓的出身论,也许这辈子她都不敢再提了。
此事此刻的孙东竟然莫名觉得挺好。
而且那是外祖父一辈犯的事儿了。
他儿子还是外家的。
按照现在的说法,是不在直系亲属里内的。
孙向阳松了一口气,也不再去安慰程杰。
让她自己慢慢接受吧。
总归是需要一个很痛苦的过程的。
尤其像她这个年龄的人。
身边的交际圈子都已经固定。
——
就在程杰的痛苦煎熬之中,海城终于到了。
然后他们在车站见到了接顾明棠和陆凉州的齐刚和袁厂长。
孙东不认识袁厂长,但是认识齐刚。
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小伙子,真的是风水轮流转,天上飘过来的云彩,你都不知道哪个云彩上有雨。
兄妹两个虽然早就苦尽甜来了,但此时更上一层楼。
孙东看了一下齐刚的神色,这少年没有狂喜,似乎只有惶惑不安。
看到他的时候也很礼貌,不过看到程杰的时候,眼神就变得冰冷,将头扭了过去。
在火车站人多,也没法说话,然后就一起出了站,程家大哥还有程家小弟哪有时间去接妹妹,家里都忙的焦头烂额,清点财产清点物品,有一些被他们卖掉有一些送人了,这些都要给程家二叔交代清楚的。
那个油尽灯枯的老头子瞪着一双恶狠狠的眼睛,恨不得要将他们两个给吃掉一样,这兄弟两个哪敢有一点怠慢。
因为只要有一点怠慢不恭敬,程家二叔就用最恶毒的语言辱骂他们两个。
骂他们的祖父程忠是个奸诈小人,表面装的敦厚善良,实际一肚子坏水,坏到头上长疮脚底流脓的地步。
他那时候年轻,脑子也蠢,被这么个狗东西给耍的团团转,然后给害的家破人亡,如果不是他逃的快,也被他们恶毒的祖父给杀了。
这该死的老东西,怎么就善终了呢?
听说程二叔在四处找那个老东西的坟,找到了,是准备将坟给扒了的。
程二叔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要这么做的。
然后还有那个程万户的另一个义子。
有这两个老头子坐镇,程家的东西一样都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