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旁边的女工却叹着气说道,“你也是命苦啊,那赵大成明摆着就想缠你一辈子,就算是离婚了,你觉得他能不去找你吗?” 当时王珊说她要离开,带着孩子走。 那个女工说天下再大也有边,赵大成铁了心想找她,到哪都能找到。 娄宝珠清晰的记得,那个叫王珊的女工本就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因为她去了,有一点亮光的眼睛,里面的光在一点点的湮灭,整个人处于绝望的状态,死气沉沉的躺在那里,闭上眼睛,一句话都不再说。 娄宝珠从小到大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也没接触过这样的阶层。 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她也不是冷血动物,在那一刻,她感受到了王珊的悲哀和绝望。 在那一刻,她的心挺难受的。 然后她就来到了保卫科,关押赵大成的地方。 娄宝珠来之前,以为像赵大成这样的人,在这里关着,应该老实了,毕竟厂长都出面批评教育,还说如果这样下去,会将他开除。 这么多压力之下,他应该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可哪里想到,赵大成竟然是这样的人。 娄宝珠被吓住了,不由得后退一步。 她不明白赵大成为什么怕顾明棠却不怕她? 赵大成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娄宝珠,嘴角带着得意的笑。 老韩很是瞧不起像赵大成这样的人。 也想痛痛快快揍他一顿。 可是有规定啊。 哪怕他骂都不敢骂一句。 赵大成本就是个无赖,但这无赖脑瓜子也好使,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他从来不好好工作,但厂子里的人拿他没办法。 他家的事谁敢管呢? 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韩朝后退了一步,他觉得自己这时候像个坏人,他甚至希望赵大成对娄宝珠恶语相向,然后惹怒娄家的人,将赵大成给收拾了。 可是赵大成只是斜斜的看了一眼娄宝珠,就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就那劲头,哪里有一点悔改的样子? 娄宝珠本来想说些批评教育的话。 毕竟她也自恃口才了得。 可此时,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心底里竟然生出一丝惧怕。 她做不到从容离开,有些慌乱的朝着外面走去。 站在大门口的时候,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 娄宝珠清晰的听到了赵大成跟老韩说,“老韩呐,我们两口子的事儿,你说厂子领导跟着瞎掺和什么?” 老韩一声不吭。 赵大成在那哈哈大笑。 “这一个个的都是吃饱了撑的,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们两口子一个被窝里滚了十多年了,再者说,打是亲骂是爱,懂不懂,还有啊,老韩,我就不信你没打过你媳妇。” 老韩气呼呼的骂了一句,“赶紧吃你的饭吧。” 随后将门关上,等他出来的时候,看到娄副厂长已经走的看不到影子了。 竟然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样子。 老韩摇了摇头。 消停两天,赵大成就会被放出去。 他这边也能松一口气,要不然看他那德行也挺闹心。 大食堂这里,一直到热热闹闹吃完饭,也没见到娄宝珠过来。 顾明棠过后才知道,娄宝珠先是去了医院,然后又去了保卫科。 听保卫科的人反映,去是去了,从头到尾就说了几句话,随后就被赵大成给吓跑了。 赵大成是个狠人。 只一眼,她就能看出来。 顾明棠被沈秘书送回了国科大院,沈秘书笑着说道,“顾厂长,什么时候回北荒,我送你们去车站。” “买了二十六号的车票,不用麻烦了,孩子的爷爷说派车送我们。” 沈秘书开车离开了。 顾明棠回家之后,发现她的姑娘儿子不知跑哪里玩,还没回来。 乌骓和大黄如今是正大光明的跟在两个孩子身边。 大院里的人比县府大院的人包容度高多了。 最起码乌骓和大黄在国科大院,是团宠一样的存在。 不像大黄在县府大院,有时候出来,就有老人担心吓到孩子躲得远远的。 其实这样的担心是正常的。 但这里的人,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