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 朝着护卫们一摆手 ,“ 先别打了 , 歇会儿 , 大热的天怪累的 , 本官心疼 。“
众护卫憋笑停手 , 退到一旁 , 宋景辰看向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一众衙役 , 叹了口气 , 背着小手 , 蹼着小方步道 :
“ 你说你们也真是的 , 身为衙差不比百姓们懂法 , 却是知法犯法 , 白白受人牵连挨一顿打 , 我都替你们冤屈得慌 。“
挨打的衙差们闻言不由怒视刚才惹事的二人 。
宋景辰又蹼步来到刚才那人跟前 , 一副好商好量的口气 :
“ 这样吧 , 此事既然因你而起 , 不如这样 , 你若答应你一个人替他们挨揉 , 我就
放了他们 , 都是衙门里的好兄弟 , 你也不忍心让你兄弟们替你受苦对吧 7“
这人刚才施粥时故意使坏还道德绑架可怜的娘亲 , 说后面一顿人因为那位娘亲打不上饭 , 这会儿宋景辰便也道德绑架他 。
只是这位衙差可没有那位娘亲善良 , 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
宋景辰小脸面露为难 , 对着地上其他几人道 :“ 他既然是不答应 , 那你们就有难同当吧 “
说完宋景辰着身后的护卫招手 , 只护卫们还没动呢 , 地上刚才还呻 . 吟无力的众衙役们瞬间就动了 , 一拥而上朝着小孩口中的罪魁祸首拳打脚踢 …...
看着眼前一群狗咬狗的丑陋场面 , 宋三郎没说话 , 一路进城来的所闻所见对辰哥儿的冲击太大了 , 孩子需要发泄释放 。
需要释放的还有眼前被大灾荒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考百姓们 , 刚才被欺负的小孩第一个带头叫好一一
哗啦 , 像是破冰的湖面裂开 , 骤然间呼啸般得叫好声响彻上空 , 无数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喷涌释放 , 麻木的人群抱头痛哭 !
宋景茂静静地站在人群中 , 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 他终于明白一向稳重的三叔为何要同这帮无足轻重的小卒纠缠 。
巴县的考百姓积压了太多仇恨和不满情绪 , 若不释放 , 说不得那日爆发出来便是天大的祸事 。
三叔如此做 , 既得官声 , 又平民意 。
另 , 大灾之年绝不能手软 , 需得雷霆手段方能震慑他人 , 眼看就要夏播 , 中州之事必须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 。
外面动静闸得如此之大 , 自然也惊动了县衙内宅的县令唐兴德 。
唐兴德听完手下汇报 , 再结合中州巡抚那边给他捎来的口信 ,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 必定是皇帝特派的钦差过来了 。
唐兴德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 , 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 按照以往的规矩 ,
这上面钦差下来必会提前通知 , 好让下面做好准备迎接 。
这位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 非但摘突袭 , 还上来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 必是来者不善呀 。
想到自己的强硬后台 , 唐兴德稳了稳神 , 命人伺候他换上官服 , 带着人穿堂过院匆匆出了仪门 , 往大门口来迎接 。
出来大门 , 唐兴德正看到自家打作一团的衙役 , 气不打一处来 , 却是不敢阻止 , 强收起脸上的阴沉之色 , 忙不迭朝着宋三郎大步迎来 。
大老远脸上就笑成了一朵花 , 朝着三郎拱手道 : “ 不知钦差大人大驾光临 , 下官唐兴德有失远迎 , 大人一路劳累 , 下官已命人收拾好上房 , 还请大人移步入内歇息 。
宋三郎打量他一眼 , 当真是又白又胖红光满面 , 富态得很呢 。
宋三郎不吃他这一套 , 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 , 指着下面一众灾民道 :“ 城中的百姓们可都还馈着肚子 , 本官寝食难安 , 想请唐县令替本官解释解释这赈灾粥为何不见一粒米 , 难不成巴县粮仓里的米粮以及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全进了那该死的贼鼠之肚 7
顿了顿 , 三郎讥讽道 :“ 当真是畜生 , 如此贪得无厌 , 也不怕撑破肚皮而死 。
这番含沙射影的话当真丝毫不给唐兴德留任何情面 。
唐兴德土皇帝当惯了 , 哪里曾被人这般下过脸 , 一张老脸僵成了酱紫色 , 只是他再愤怒也拿宋三郎没办法 。
宋三郎不仅是皇帝亲选的钦差 , 还是被赐下尚方宝剑的钦差 , 见尚方宝剑如见皇帝本人 , 可以说是代皇帝本人前来赈灾 , 代表上帝王不可挑战的无上权威 , 谁敢谋害钦差 ?
那可是对皇帝的大不敬 , 抄家灭族的重罪 !
唐兴德的冷汗这次是真的冒出来了 , 他却不敢擦 , 只得假装听不懂宋三郎话中有话 , 干笑道 :“ 大人玩笑了 , 粮仓中确有老鼠 , 不过下官已经命人全力抓捕 , 只是
旱情持续了几个月 , 受灾之人众多 , 粮食早就消耗一空 , 下官也是急得辗转反侧 、 夜不能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