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判断,同时也在思考姬危年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这一切?
两人的目标毫无疑问是一致的。
姬危年带着“钥匙”进来,不用说,从一开始目标就是诅咒之种。
傅长宁得知消息比他晚很多,但既然知道了,也不会放弃。
只不过,之前有更大的共同敌人,魔族摆在她们面前,现在魔族打头阵的基本死伤完了——说起来,这会是姬危年一开始的目的吗,他的底气就是这个?先用魔族的命把该踩的坑都踩了?
那现在呢,这个一看就更恐怖的蜘蛛网又怎么办,继续用人命填?
谁来填?
念头转到这里的时候,傅长宁的思维突然凝住了。
像是有极寒的冰冻住了她的脑子,一瞬间,寒凉彻骨。
这个人烟荒凉鸟不拉屎的破魇魔界,还有谁可以填?!
傅长宁转身就往回跑。
妖蔓虽然不解,但听到命令的它,也很快调转方向,重新回到主人身下。
原本还舒舒服服趴着养伤的杭天烈和被吊在下边的焉奇那,被这剧烈的动作带得一抖,差点摔下去。
“干嘛呢?”反应过来后,杭天烈骂,“你疯了?!现在回去!”
动静惊动其他人,原本已经隐隐落到最后的两个魔族也惊呆了,这人疯了,跑回去送死?
傅长宁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
她毫无把握。
从在这个秘境遇到姬危年、黄若婷他们开始,这里的一切都走向了她此前从未想过的方向。
她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人告诉她什么钥匙,没有人告诉她什么诅咒之种,更没有人告诉过她,这到底是一场什么样的局,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比起这些人,她没有任何优势,只能随波逐流地去见证这些事一件件发生,随机应变。
她一路上都很沉默,除了需要她出声的时候,很少主动做什么,一方面固然是想降低存在感,幕后布局,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无力。
实力上的无力。
消息上的无力。
——除了做好自己应该做的,破坏应该破坏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所有人都在图谋,可到底在图谋什么,她不清楚。
所有人都在算计,可到底在算计什么,她也不清楚。
这些只存在于上层之间流动,彼此心照不宣不往外透露的内幕,如果没有青琅解惑,可能直到这件事结束,她也不会知道一鳞半爪。
直到现在,她依旧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如果是她猜测的那样,那她必须回去看看。
傅长宁没有那么多善心,回去的最大原因是她确实能自保。
在自己的生命安全有保障的前提下,她从不介意去兼济一下旁人。
这是爷爷从小教她的。
刻骨铭心。
-
“死的居然是扎魔耶……”
透过心脏看到这一切的魇十一喃喃,他也没想到这一幕,原本想的是,用魇八十一的身体、他的心脏作为养料,就差不多了。
谁知道种子居然还看不上,看都不看追上来的帝果一眼。
恰好扎魔耶这个时候冒出来,种子看上了他的身体作为土壤,这才跟着他跑了。
扎魔耶一死,烈火魔族必然问责。
不过问题也不大,魇魔族也曾经是排名前十的大种族,不比烈火魔族差多少,只要这次能把种子里的力量释放出来,再死两个也没事,只要不死光就好。
有其他得了好处的魔族帮忙周旋,到时候只能是他们自己无能,才死在了夺宝之中。
说来,场面其实有些出乎魇十一的预料,在他设想中,此刻这里不应该有人族才对。在场魔族也比他想象中少,原本他想的是法不责众,事情发生了,归元宗事后就算再愤怒,也不可能同时对几十个种族动手,也没这个本事。
结果现在就小猫两三只,扎魔耶还死了,焉奇那也吊着口气,要不是古魔族体质特殊,就他这副骷髅样,早去见魔神了。
那就只有三个种族背锅了。
少了点,不过也还成。
等人跑远后,魇十一传音了几句出去,而后回去族地,继续和在场的七位魔族殿下聊天。
这都是他的人证。
他会确保他们绝对的安全。
-
几只千面魇魔守在祭坛口,它们是少数的略微有些灵智的低等魇魔。
虽然外界都说,它们的想法是复刻窃取的人的记忆来的,本身并无灵智,但不可否认,这确实给它们带来了一定的智慧。
这也是魇十一多年以来培养的最忠诚的一批下属,这次的事,从头到尾,都有它们的参与和推波助澜。从协助扎魔耶陷害除凤衔,到引人进入源地,再到地下猎杀人族,桩桩件件都是。
只不过,明面上,做这些的是扎魔耶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