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留影石在场中根本用不了。
宗门或许会有记录吧,但那也不是傅长宁有权限看的东西。
沈爱池和谢逢春这一场,打了足足大半个时辰,创下了本次比试以来,历时最久的记录。
打到一刻钟的时候,比武台就已经化为了齑粉。两刻钟的时候,波及范围开始超过二十丈,关键两人还是同时出界,说句离谱的,这两人通通淘汰了都不可惜。
但这样显然不符合绝大多数观赛者的心理预期,同时也和他们设置这场比试的目的相背道而驰,最终,裁判长老在问过上边的意见后,捏着鼻子给他们重新圈定了范围,把比武台划到了长宽三十丈,扩充了整整四倍,这样,方才能勉强容下这两人接下来的打斗。
第三刻钟的时候,沈爱池抓住了谢逢春的尾巴,一道炽烈剑气挥出,横穿了谢逢春的心脏。
那一瞬间,所有弟子心脏骤停。
全场最淡定的,大概只有云端高坐的万法宗古夜道君,他甚至还有闲心用云笔画了一副自己的小像。
只见,场中被捅穿身体的少年,只微微一顿,就化作无边春风,重新消散在了比武台中间。
有眼尖的别宗长老看出来,他应当是用万象天成,诸天法相抵消了对身体的伤害。
再强大的攻击,分散到数个小点中,伤害也就没那么大了。只是要做到这样显然是需要技巧的,此次参加比赛的十名万法宗弟子中,也只有一个谢逢春罢了。
谢逢春给沈爱池的回礼也很痛快。
沈爱池的剑名为斩烛,是九玄剑宗一位已经坐化的剑君斩杀一条烛九阴后,以烛龙的躯体炼制而成。
他直接呈现了剑中烛龙精魂的法相,其人面蛇身而赤,如金刚怒目,恶龙嚎哭。沈爱池尚未被吓到,斩烛剑却已经真实地被迷惑住了,与烛龙精魂产生共鸣,而后被烛龙吞吃入腹,落到了谢逢春手中。
没了本命剑的沈爱池,便如同拔了牙的老虎,纵有再强的攻击性,实际施展中,也落了下乘。
这种局势一直维持到沈爱池通过剑心相连,夺回斩烛剑,方才有所好转。
两人紧接着又斗了两刻钟,中间所受大伤小伤无数,一直到两人灵力都开始见底,心照不宣发动最后一击,方才止息。
春风与剑交汇之时,天空爆发出一阵紫色的雷光,似有雨水为之引来。云台之上,某位道君伸手一挥袖,方才云销雨霁,重回天朗气清。
高台上,两个年轻的弟子都站得笔直,看不出谁输输赢。
道君却笑了。
“谁留谁走,需要我点出来么”
谢逢春垂眸,后退一步。
场下尚未来得及哗然,便见对面,沈爱池捡起地上的剑,未发一言,转身下台。
一时,哗然声更甚。
唯有那眼明心亮的,看见了沈爱池行动间,手心露出的那道血痕。
她之剑因何而落,似乎也明了了。
剑修者,若护不住剑,谈何输赢
苏二跟她转述的时候说得绘声绘色,傅长宁也听得认真,待听到沈爱池两次落剑时,她略略一沉吟。
“她是不是,不太喜欢剑”
几人皆是一惊,不知她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
应星儿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她们,方才松口气,闲聊道“应该不是吧。哪有剑修不爱剑的,她还是天生剑心,多少人想要还没有呢。”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傅长宁笑笑,把这个话题带过去。
两场比试结束后,照例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正好也到中午了,许多人都去吃了饭才回来。
下午第一场,是钟离辞对沈爱池。
钟离辞伤势没好,沈爱池看着也没什么状态,最终以一招之差胜出。
第二场,沈爱池对丁羿。
休整了好半天的丁羿,不出意料地击败了沈爱池。
至此,钟离辞奠定本次比赛第五名,沈爱池第四。
第三场,将由傅长宁和谢逢春抽签,决定谁先和丁羿打。
傅长宁对自己的签运已经相当有自知之明,谁知,结果出来时,谢逢春是壹,她是贰。
傅长宁微怔。
对面,谢逢春倒像是习以为常,一脸的平静,甚至还同她解释了一句。
“我签运素来如此。”
傅长宁“”
行吧。
两个倒霉鬼,争着比谁更倒霉。
谢逢春最终赢了丁羿,不过也付出了较大的代价。
不同于沈爱池只是剑气伤了他,丁羿是直接用双锏穿透了他的左肋,而后用金系法术锁住,充分吸取沈爱池上午那场的教训。
谢逢春受了重伤,再下手时轻重也就没那么稳当了,丁羿被他以木化之术封死,差点就没喘过气来。
这场到最后是裁判亲自下手打断的,丁羿被救回来,面色还是寡白着,先虚弱着说了话。
“我和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