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碍时,你的反应速度、躲避能力,以及抗打击能力。
这关傅长宁表现不差,但也称不上优秀,排名应该在十几。
也是到这里,她才发现,这一届报考归元宗的体修其实并不少,还有一些少见的修士,比如极其擅长分辨嗅觉的厨修,蒙眼视觉也比绝大多数人要灵敏的箭修。
天外有人,天外有天,果然只有见过了才知道。
最后一关是基础体能,比起训练时各种各样教人眼花缭乱的项目,考核时只需要考一样。
攀越。
攀上近乎垂直的三千仞高峰。
这就是他们今日的最后一个目标。
此时已经快晌午,日光正烈,傅长宁休息完半个时辰,起身准备攀爬。
第五关前停留的人最多,崖面很大,倒不至于互相影响,但这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同时进行考核。
四周起码有十位长老、百位师兄师姐守在两侧,时刻盯紧绝壁之上,以防崖上的人体力不支摔下来。
傅长宁挑了个角落,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就已经轻松越上去十来丈。
前百丈她都攀爬得毫无压力,等到越往上,四周坡度越陡,可攀附的点也越来越少时,方才感受到了少许吃力。
恰逢午时一刻,浓烈而刺眼的阳光从斜侧方径直打下,把汗水直往人眼睛里带。
手不能松,傅长宁只能偏开头,眨眨眼,任由被日光刺激过度而产生的泪水与汗水混合着从颈侧滴下。
三千余仞,总和一千五百丈。
她才爬了八分之一不到。
傅长宁停顿数息,继续往上爬。
中间偶尔也会超过一些弟子,没什么惊心动魄的竞争瞬间,又或者是友善或嘲讽的交流对话,只有无尽的沉默、汗水,与攀爬。
这种时刻,大家都恨不得拼命保存体力,留待后续,没人愿意把精力花费在其他人身上。
爬到六分之一的时候,傅长宁遇到了一个有点意外的人。
程双遥。
小胖子双手紧紧抱在一块凸出的石棱尖角上,脸被太阳晒得通红,汗水不要钱似的往下浇,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湿的。
程双遥似乎也看到了她,但他只来得及眨了下眼睛,就转回身去,继续抱着他的石棱喘息,恢复体力。
傅长宁还记得他昨日说的。
去那么早干嘛。
睡到自然醒。
起码得巳时才起。
结果这家伙,来得比她还早。
真教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傅长宁停了停,缓了下略有些酸胀的腿,继续往上爬。
等到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线里,程双遥方才扭过头来。
方才那点不自在早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涨红了脸,咬紧牙关,向上爬去。
一步一步,步伐沉重却坚定。
爬到四分之一的时候,傅长宁遇见了第二个熟人。
之前基础武术课上,和她搭过话的圆脸姑娘。
两人后来的课上仍旧是隔壁,圆脸姑娘极善谈,自身实力也出众,属于班里混得很开的弟子。
傅长宁记得,她姓李,叫婧之。
瞧见她,李婧之朝她一笑,又闭眼,回复体力去了。
后边的路上,傅长宁遇上的熟人越来越多。
有身法课认识的点头之交,也有剑术课的同班弟子,更多的是眼熟却叫不上名字的面孔。
她们曾经相遇相错,于藏书阁,于小食堂,于一些不为人知的选修课之上。
每名弟子都在努力。
再苦再累,也没有一个人轻言放弃。
爬到二分之一的时候,傅长宁的肩膀和双腿肌肉已经酸胀得有些麻木,手掌心和五指间之前那些被忽略的细微刺痛感,层层迭迭地涌上来。
她不得不停下,休息了约莫两刻钟,方才起身继续。
爬到三分之二时,胀痛和疲惫感比之前更甚。
像背着一座大山跑了十天十夜,每一块骨头都被重力碾过,力竭到几乎没有力气去看周围。
这回休息得更久。
直到听到石块滚动,有人跌下去的惊叫声时,傅长宁方才一个激灵,从不知道为时多久的浑浑噩噩中醒来。
幸而,那个弟子被长老接住了。
她彻底清醒,继续往上攀爬。
到最后两百丈时,双手已经脆弱得宛若废弃的麻料捣碎做成的纸,一扯就碎。
劈裂的指甲教人几乎没勇气再去攀住下一块石头,借力往上,仿佛再用力,手上就会迎来凌迟般的剧痛。
数不清留了多少汗,分不清过去多久。
某一刻,眼前的世界都仿佛是花的。
只有夕阳投射过来的霞晖,在眼前汇成五颜六色的光晕,于视线中不断变幻。
一只手,在这样温暖的夕阳里,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