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喊三毛酒馆、秃头酒馆,可惜,敢这么叫的最后都死不见尸了,其他人察言观色,渐渐的,就只剩下了黄牙酒馆这么个称呼。
总体来说不算忙碌,盖因黄牙酒馆跟外边的酒肆不同,不揽新客,也不酿灵酒,只卖武场那张薄薄的入场票。需要的自然会买,不需要的,揽了也没用,毕竟,没谁是真来喝那十九两劣质黄酒的。
对于她们三人神出鬼没的行迹,老头也没什么反应,每日里,照旧摸着他那掉得永远比生得多的头发,晃悠悠地卖他那浑浊不堪的一斤三两黄酒。
十月底黑市有一场拍卖会,傅长宁没准备这次就卖,但她打算先探探路,为此,她特意准备了十瓶中品复灵丹,十瓶上品养气丹。
就这二十瓶,差不多是她全部家底了,拍卖场的人鉴定过后,给她们发了邀请函。
拍卖那天,三人穿着隔绝神识的黑衣和幕篱,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进了拍卖场一楼包间。
第一件拍品的起始价是三百灵石,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十,对此,已经见过世面的三人表示还算接受良好。
最终,它拍出了二千一百灵石。
三人“”
这世面,果然还是见识得少了。
三人默默调整好坐姿,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宠辱不惊的大佬。至少在拍卖会的人面前,做足了淡定高逸的姿态。
遂,当第二件拍品拍出三千二百灵石时,三人都做到了八风不动。
第三件一上来,傅长宁就认出了那是她的丹药。
不过不同于她的简单白瓷瓶,拍卖会的人将丹药密封了好几层,配上深红色的礼盒,灵玉制成的配饰和金色的镶嵌小篆,整体效果瞬间就贵了几个等级。
二十瓶丹药分五批捆绑出售,第一批卖了八百灵石,第二批九百,当第三批第四批通通拍出八百灵石的高价时,三人已经麻木。
没成想,更叫人呆愣的还在后边。
第五批丹药由于有两个买主杠出真火来了,双方互相抬杠,最后拍出了一千二百块灵石的高价。
五批丹药,合计四千五百灵石,拍卖场抽二成利润后,还剩三千六百灵石,傅长宁接过装满灵石的储物袋时,动作都是晃的。
等拍卖会的人退下后,三人才操着那口古里古怪的声线开口,声音缥缈恍惚得像是醉了酒。
“好贵”
“好有钱。”
“比我平时卖的价格溢价三倍不止。”
“好多冤大头。”
“应该是气氛所致,不蒸馒头争口气。”
“还好咱们提前来适应了下,不然下个月”
三人齐齐打了个寒噤。
“可怕。”
后边的拍品,起拍价都是八百一千灵石起,三人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真就是纯粹来见世面的。
这里边还发生了一件趣事,起因是第十七件拍品,天宝九华灯。
这是一件攻防一体的下品法器,一般法宝按照等级可以分为凡器、灵器、法器等,其中法器,已经是金丹期以下能用的最好的法宝。
这样一件质量上乘又老少皆宜的法宝,自然有不少人看上,一群人竞价半天,成功把价格抬上三万灵石,到这时候,已经只剩下三家在竞拍了。
等价格来到三万五千灵石时,其中一人叹息一声,选择了放弃,只剩下最后两家。
就在其中一人犹豫要不要继续加价时,另一人悠然开口道“在下城东王家王川钰,此宝于我有要用,不知阁下可否割爱”
拍卖场上登时一静。
紧接着,喧哗声如骤然加进油锅的沸水,哗的一声四散开来。
包间里,小何低声为两人介绍道“王川钰,那位王家父子局里从头到尾都没冒过头的王二少爷,因天生跛足,性格颇为低调。”
“王天赐对这个儿子素来冷淡,据市井传闻,王川逸被软禁后,王天赐被族人逼迫从别支另选继承人,气极之下,方才破罐子破摔,立了这个天跛的儿子当继承人。”
这也是普遍认为的说法,不少人都觉得,王川钰这个继承人的位置是他父亲一气之下立的,没准现在已经后悔了,只是一时之间不好改口,才没对外公布。
这样一个继承人,实在让人提不起多大敬畏来。
何况,他做的事,确实太冒犯了些。
登时,就有人笑道“王二少爷不想着怎么讨好自己亲爹,来跟我们这些刀口舔血的抢东西做甚”
紧接着,另外一头又有人接口“这道友就不懂了,二少爷金贵,天跛都跛得与众不同,旁人都缺三少四的,唯独二少爷是多了一根指头,不愧矜贵名流,一个名字摆出来,咱们老百姓就得屁颠屁颠让开了。”
“走了狗屎运成的继承人,这就喘上了”有人问。
“年轻人啊”有人感慨。
大概是因为有幕篱遮挡,加上法不责众,这些嘲笑奚落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更尖锐直白一些。
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