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么就没多骂几句呢。”
傅长宁让他们退开。
一点一点,掰开这少年抓住自己的手。
“容不容易,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罢,她步伐如风,离开了私塾。
徒留李长松呆愣在原地。
其他人都以为是他想通了,松开了手劲儿。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
他根本没松开半分力道,而那不到他肩膀高的少女,却轻轻松松掰开了他的手,转身离去。
这一天,所有人都发现,傅老留下的那个小孙女,变得不一样了。
她仿佛在瞬息之间,褪去了所有安静与忍耐的外壳,露出了坚硬顽劣、叛逆不训的内里。
像是幼鸟挣脱了所有束缚。
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这才是她的本性。
陈夫子在被人问起的时候,打哈哈道“哦,竟有此事我竟半分不知。不过傅老留下那小姑娘平日里向来尊师重教聪慧又乖巧,不像是这种人,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扭头便变了脸色,骂骂咧咧走去村长家,准备护人。
到了村长家才发现,这臭丫头,居然到得比他还早。
除此之外,正堂里还坐着一个人,一个美须长鬓、清癯高瘦,着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
见他进来,男子含笑朝他问礼。
“这是”他迟疑道。
村长笑得合不拢嘴,介绍道“来来来,我给陈夫子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昌平府的孟夫子,年岁与你相当,从前在昌平书院教书,今后便与你是同事关系了。”
陈夫子呆愣许久,方才反应过来,连忙一拱手“您便是昌平书院的孟秋生孟夫子在下陈平,对您神交已久。”
孟秋生这个名字,在昌平府可是赫赫有名,人虽然才只有秀才功名,却是曾经培养过三名解元,连天子的召见都拒绝过的神人。
孟夫子朝他含笑一点头。
“陈平陈青阳,我记得你,你是永和二十三年昌平府院试的第二名。”
陈夫子有些意外,世人大多只记得案首,鲜少有人会去记第二名是谁。
意外之余,亦多出了几分亲近。
他迟疑着问“不知孟夫子为何会来屈尊来鄙私塾教书”
“这,你就要问你旁边这位小姑娘了。”
孟夫子笑而不语。
陈夫子扭头,对上了傅长宁安静乖巧的笑脸。
陈夫子“”
这丫头,等下再教训你。
傅长宁也没什么可说的,便只好将之前对村长说过的那套说辞重新拿出来。
“您还记得那位来村中找我爷爷看病的徐公子吗我意外在爷爷的医书里找到了对应的病症和药方。作为报答,徐公子为我们请来了孟夫子,他将会留在村里教书五年,这其中一应束脩报酬,都由那位徐公子代付。”
原是如此。
难怪她今天这么大胆,骂李夫子骂得那么狠,想来也是憋得狠了。
他先前还以为她不知道这些绕绕弯弯,担心她的一时冲动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现在看来,原来这丫头早就心有成算了。
他拱手道“既如此,某便却之不恭了。”
李夫子在家待了一个下午,一直在等村长带那黄毛丫头过来负荆请罪,求他继续回去上课。
一边心里还在打着算盘,李家村给的束脩虽然不多,但藏书馆里的笔墨和书籍却是其他地方少有,更别说,还有一些学子的父母私下会给他塞一些体己。以他考了二十多年都还没过院试的童生功名,其实也很难找到更好的差计了。
只要他们好好反思道歉,再把那大逆不道的黄毛丫头赶出私塾,答应将月银提到五十两,他未必不能答应留下来。
他一边吩咐妻子去换热水,一边按着摔得有些青肿的脸,如是想。
却是一直等到深夜,也没听到半点动静,村中更是没有一户人因此闹腾起来。
他让妻子私底下打听了好几回,都没听到什么动静,心中不由得有些纳闷。
一直等到第二天上午,还是没人来找他,他终于没忍住,换上衣袍冠巾,便打算去村长家主动讨要一个说法。
结果他才刚出门,便见对面两个汉子提着一个箱子朝他家走开。
他以为这是赔礼,便矜持地退了回去,等人敲了有一会儿门,方才开门,皱眉道“何事我不是说了,已经辞去夫子之职了吗,还来烦我作甚”
两汉子奇怪地看他一眼,念在他是个读书人的份上,到底没说什么,只恭声道“李夫子,这是您遗落在学堂的东西,既然已经不再教书了,我们便帮你把这些东西都送回来了,不谢。”
说完,转身便欲离开。
李夫子叫住他们“你们这是何意”
汉子看他眼神更奇怪了。
“您不是要辞去夫子之职吗,那东西自然要还给您,不然留下占新夫子的地吗”
李夫子“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