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江愁余,更不喜欢任何人让江愁余朝他们露出笑颜。 他想要江愁余只对他笑。 轩辕郢故意拿出开海计划,问江愁余什么人最适合负责这件事。 江愁余果然提名了那个二当家。 那二当家很不乐意离开江愁余,与江愁余大吵了一架。 最后怒气冲冲地带着所有人马走了。 江愁余身边少了许多碍眼的人。 轩辕郢很高兴。 可是他没高兴几天,就发现有更多人在旁边虎视眈眈。 轩辕郢忍不住想,这些人怎么都对江愁余死心塌地,莫不是江愁余与他们都有过首尾?这个想法时时刻刻都在烧灼着他的心,让他没有办法和他们共同走过的那几年那样冷静思考。 他只觉得谁都被江愁余勾引过,且他们还光明正大地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 轩辕郢开始让人暗中挑拨这些围着江愁余转的“功臣”。 或者引他们犯下重罪。 在因功受赏之前,这些人不过都是一介布衣,哪有什么眼界与操守,往往不必费什么心思便能叫他们泥足深陷。 比如有人自傲自己的画技,轩辕郢便时常在他们面前夸捧江愁余,连城门上悬着的“帝京”二字都让江愁余来题写。 强烈的嫉妒让对方几乎失 去理智,开始怨恨曾经救他出泥沼的江愁余。 得知江愁余为对方当众口出恶言而黯然神伤,轩辕郢不仅没有后悔,还觉得自己果然没做错。这样的人哪里值得江愁余为他费心?最好从今以后江愁余心里再也没有这么一个人。 江愁余心里只要有他就可以了。 轩辕郢开始一个个剪除江愁余身边的人。 可这些人有如雨后春笋般不停地冒出来。 有许多甚至是朝堂中离不开的中流砥柱。 明明他已经做了那么多,还是有那么多人站在江愁余那边。 有次听到人说“到底陛下是皇帝还是他是皇帝”,轩辕郢终于控制不住地和江愁余大吵了一架。 他骂了许多难听的话。 还让江愁余滚出去。 江愁余走了。 那天下着雪。 好大好大的雪。 轩辕郢从未见过那样的大雪,瞬息之间便叫天地都变得白茫茫一片,仿佛一辈子都化不开。 轩辕郢一个人坐在殿中,莫名觉得心慌。他想,江愁余不是小气的人,等明天江愁余再进宫来,他就向他道歉,对他说那些话不是他的心里话,他其实……他其实喜欢他,想与他共享这大好河山的那种喜欢。 他独坐越久,就越后悔,他为什么要和江愁余说那些话?天已经那么黑了,江愁余怎么回去?他应该把江愁余留在宫中的。 轩辕郢坐不住了,起身想去追回江愁余,哪怕江愁余已经到了宫外,哪怕江愁余已经回到家,他也不想等明天才向他道歉,他不想江愁余为那些话难过一整晚—— 轩辕郢快步迈出殿外,却见一个内侍跌跌撞撞地从阶下走来。 “陛下!陛下!” 那内侍的声音带着哭腔。 像是在哭丧。 他顿住脚步。 那内侍伏跪在长阶之下,声泪俱下地报信:“……江大人他,江大人他在归家途中遇刺身亡!” 真是好大一场雪。 大得他听不清阶下人在说什么。 江愁余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遇刺身亡。 可是他忘了,内心与头脑的强大并不代表肉/体的刀枪不入。 他这段时间让江愁余在朝中树敌无数,朝野内外想让江愁余死的人不在少数。 江愁余死了。 这么简单一个消息在整个帝京传开,所有人几乎都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江愁余怎么会死? 那个于千军万马之中都敢谈笑风生的江愁余,怎么会无声无息地死在离家不远的暗巷之中? 明明天下已经太平了,明明动乱已经结束了,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江愁余怎么会死? 轩辕郢听人说,江愁余那个画师朋友疯了。 轩辕郢听人说,江愁余的门生旧故堵得御街水泄不通。 轩辕郢听人说…… 他没再听人说。 他命人拟了诏书,要迎江愁余为后。 江愁余生前他说不出口的那些话,江愁余死后通过立后诏书说了出来,说江愁余立下过多少功绩,说江愁余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