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两人正要相携踏入议事堂,忽地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朗笑声。 人未至声先到,光听那笑就知道本人当前的心情有多愉快了。 顾然转头看去,就瞧见是去年才见过面的厉宗主到了。 厉宗主从飞剑上落地,一脸开怀地看了看顾然两人交握的手,接着虎掌分别排在两人肩头上,颇为欣慰地说道:“很好,很好,非常好!哈哈哈哈哈,上次见面我就想要是阿然你能来我们北剑宗多好,没想到你们居然成了一对儿。” 说到这里,厉宗主看向自家爱徒的眼神都充满了欣慰。 正好,徒儿大了,知道把宝贝往自己家里扒拉了,不枉他这些年来的悉心教导啊! 得亏谢重明不知道厉宗主的心里想法,不然一定要回一句“你的教导和我能拥有对象有什么关系你自己都还没对象”。 不过厉宗主一句话,还是让不少人都黑了脸,比如本来就很舍不得让顾然去北大陆的长老们。 你个姓厉的,得了便宜就得了便宜,做什么还要说出来得瑟?! 没见过你这么爱扎人心的! 可惜南大陆的人极好脸面,即使已经在心里把厉宗主骂了千百遍,宴知寒等人还是起身迎接对方。 没办法,厉宗主的实力在南北大陆都是排得上号的,他这么重视亲传弟子的婚事提前赶了过来,他们自然也得重视。 双方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 都是成年人了,私底下那些相互瞧不上眼的话自然不会当面说出来。 厉宗主几百年的单身汉一个,其实不懂结契大典怎么办,但是凡事输人不输阵,长老们讲他就在旁边听,边听还边点头,时不时来一句“不错”“极好”“妙哇”。 等到长老们一脸无语地结束了相关讨论,厉宗主的目光才落到旁边没怎么说话的宴知寒身上,笑呵呵地说道:“说起来我和宴宗主还没交过手,要不我们来比划比划?” 宴知寒道:“我旧伤未愈,不宜和人动手,以后再说吧。” 厉宗主道:“你这旧伤可真难治,是不是南宗搜罗灵药搜罗得不够尽心?缺什么药材了吗?需不需要我们北宗帮忙找找?” 宴知寒暗自握紧了拳。 南剑宗诸长老哪怕心里对宴知寒有意见,也不能让厉宗主当众让宴知寒下不来台。 有长老开口说道:“不缺什么药材,只是我们宗主当年伤了识海,恢复起来比较慢罢了。” 厉宗主见有南宗长老护着宴知寒,便笑了笑说道:“既是如此我就不多事了,很期待宴宗主恢复巅峰期实力的那天。” 宴知寒很快找了个由头离开。 这次婚前讨论也随之告一段落。 厉宗主跟着顾然他们去了朱雀峰,看着顾然和谢重明并肩而行又忍不住朗笑起来,招呼他们坐下小酌几杯。 顾然想到自己自从被宴知寒告诫不许喝酒以后便滴酒未沾,一时有些恍惚 。 如今回想起来, 才发现宴知寒当时的说辞是在暗指他父亲喝酒误事。他父亲为支援北大陆而陨落, 人都已经不在了,宴知寒还要在他这个儿子面前抹去他父亲的功绩、给他父亲添上并不存在的污点。 可笑他当时对宴知寒的话深信不疑,对宴知寒比对早早陨落的父亲更亲近,没想过要为自己父亲辩解半句。 兴许有时候人在局中,许多事都是没法勘破的。 幸好,他现在已经要跳出局外了。 既然是长辈相邀,顾然也没有拒绝,陪着厉宗主喝了几杯。 厉宗主与他说起许多关于他父亲的往事,边说还边喝酒,最后成功把自己给喝醉了。 都醉得不省人事,还嘿嘿地笑。 像极了在梦里捡了什么大便宜。 谢重明负责把他这不太靠谱的师尊扛去客房休息。 他回来得很快。 回来时看到顾然倚着椅背闭目歇息,看起来也有些醉了。他喝酒容易上脸,脸颊上染了几分薄红,长长的眼睫半垂着,在余晖映照下往他眼底投下了淡淡的阴影。 见到宴知寒明显让他情绪有些低落。 谢重明上前伸手把顾然抱了起来。 顾然睁眼看他。 谢重明道:“你喝醉了,我抱你到床上去睡。” 顾然道:“我没醉。” 谢重明“嗯”地应了一声,没和他分辨到底醉没醉,但脚步一点都没慢下来,还是抱着顾然往他房里走。 见谢重明没把自己放下地,顾然也没有挣扎,他伸手环住谢重明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