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陆是最接近魔域的地方,近几百年魔族异动越发频繁,最先受到冲击的就是北大陆。 相较于连修士往来都要耗费一两个月的南大陆,他们是被魔族渗最深的,那种人为的惨祸也发生得最多。 南大陆这边只要靠南疆抵挡住周期性的大兽潮,基本就可以安居乐业。 所以当狡诈的魔族把目光放到南大陆时,想要挑起乱子是很容易的,因为南大陆繁华而安定,即便偶有战乱也是数年之内便能平定,不会出现太大的动荡。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对魔族的残忍狡猾并没有太深的认知。 人在绝望至极的时候,求神求魔都是求,哪里会考虑对方是正是邪。 顾然翻检着自己曾经的记忆,没法从里头找出什么值得对方想要上穷碧落下黄泉找寻自己的理由。 即便最后他是在两人争吵过后遇刺身亡,也不至于让对方执着到这种程度。 他还以为轩辕郢能尽心竭力当好一国帝王,应当早已放下才是。 事实上在知晓轩辕郢在“自己”死后执意贯彻自己提出过的治国方略,他也觉得很纳罕:活着的人做不到的事情,死了的人却能做到,不知到底是什么缘故?即便他曾经入世多回,每次都得了许多领悟,如今得知后来发生的种种还是觉得自己不够了解人心。 兴许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把握人心的人,否则也不会连身边诸人的恶意都感受不到。 顾然没纠结太久,便继续做前往北大陆做准备。 过了年,前来参加结契大典的人就陆续抵达南剑宗一带,由于南剑宗本身安排不下这么多人,所以他们都暂且在南剑宗周围的城镇落脚,连带让周围的俗世城池都很是热闹了一番,体验了一回什么是“元婴遍地走,金丹多如狗”。 当然,这说法有点夸张的成分在,不过这里头许多人平时若是在出生在俗世城镇之中却是会引得无数人吹捧。 现在么,现在满大街都是,不稀罕了。 出现这种情况,一方面是顾然人缘确实很好,不少人都想来看看能和他成婚的北宗天骄到底是谁(有人还跃跃欲试想找谢重明干架);一方面则是南剑宗长老们动员工作到位,得知南剑宗要主持一次史无前例的南北大比,他们还不得把最好的弟子给带过来露露脸? 总不能叫北大陆那边把他们南宗天骄给挖走了不说,还在这次大比上输得颜面全无吧! 那可真是应了俗世之中那句“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就造成不少人早早抵达南剑宗这边安顿下来,准备厉兵秣马迎接北大陆诸人。至于他们为什么不直接住进南剑宗里头,那当然是他们很要面子,讲究来者是客的原则,一致决定把客院留给北大陆来客。 免得他们到时候输了赖账,说自己千里迢迢赶来不说,还人生地不熟没地方落脚。 必须先堵死他们的话头,再堂堂正正地赢过他们! 为了迎接 这次南北大比,领队长老每天都撵着本宗弟子出去修炼。 连山里的灵禽异兽呼吸吐纳时都感觉周围的灵气稀薄了不少。 好在灵气这东西乃是天地所生,随着日月运转不断补充,倒不至于真被这群修士给霍霍光。 过了元宵,顾然也被长老们的传音喊回宗,他们要试喜服了。 北剑宗的人还在路上,谢重明的喜服自然也由南剑宗这边一并准备,考虑到这桩婚事关乎两宗脸面,长老们也没让人厚此薄彼,捏着鼻子给谢重明也备上一样的喜服。 因为成亲时是春天,喜服按照春衫来裁,用的是颜色鲜丽的红鲛绡。 鲛绡薄而不透,遇火不烧,入水不湿,十分难得。即便是南剑宗这种能随意出入许多凶险海域的大宗,近百年来也只从鲛人那儿交易来二匹,如今为了顾然的婚事用掉了其中两匹。 一匹给顾然两人裁了喜服,一匹给顾然裁成常服。顾然既然要去北大陆了,不能总穿着南宗的宗服,所以长老们命人给他以各色布料裁了四季衣裳,其中便包括两套鲛绡所制的春衫。 那位看着他长大的李长老把装满各式衣裳的乾坤镯取给顾然,拉着他殷殷叮嘱:“北大陆那边条件艰苦,你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如果待着不习惯你就回来。你从小便以撑起宗门为己任,到哪都只穿一身宗服,连件鲜亮的衣裳都没穿过,哪里有年轻人的样子?成婚以后这些衣裳你多换着穿。” 顾然本来听得一阵感动,听到后面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悄然打开乾坤镯一看,好家伙,这个比普通乾坤戒大数倍的乾坤镯里全是衣裳,而且除了没有他惯穿的青色以外,各种颜色一应俱全,按照每种颜色按照色泽深浅一溜排开,看的顾然眼都花了,疑心这是不是在摆什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