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给他倒了一杯茶水,示意他先喝着。
罗管家双手接下,站在原地喝了两口,口中有了净水润口舒服了很多;他跟着忙了大半天,又要接他们,等会儿还要送他们出去,可有的跑呢。
“小娘子,您可要见一见?”再次问道。
明仪没急着发话,而是问他,“想必罗管家对她们二人有一定了解了。”
罗管家失笑,小娘子聪慧的很。
“她们自己说的,一人擅长调理身体,一人擅管理;抚城苦寒,条件不如府城,想来是王妃娘娘担心您的身体。”
明仪点点头,不知她在想什么,反正罗管家从她脸上什么也没看出来。
“得王妃娘娘体恤是我之幸。”她抬头看向静候在门口的春喜、春梅,轻启红唇,“春喜,请两位嬷嬷进来,王妃派来的嬷嬷怎能怠慢。”
“喏。”
春喜福身应下,回身去院外请二人进来。
“小娘子,两位嬷嬷到了。”她说完,再次福身退到春梅身侧站定。
明仪抬起眼睑看向二人,两人年纪相近,年近三十的样子;打扮老气庄重,眼神坚定,赶路了好几日也尽量保持着干净整洁。
“奴婢们拜见程小娘子,给小娘子请安。”
余香染、余香玉二人不约而同跪地请安,扎扎实实行了大礼。
明仪诧异了一下,很快便收敛眼底的情绪,“两位嬷嬷请起,你们是王妃身边的人,怎可给我行如此大礼;日后不必动不动就见礼,随意些。”
余香染、余香玉下意识瞟了彼此一眼,从对方眼中皆看到了诧异和迷茫。
这位小娘子十分得王妃看重,世子爷青睐有加,注定未来不凡;这等贵人竟是个和蔼可亲的主子?半点小女娘的娇气、骄纵也没有。
“两位嬷嬷按主子的话做就好,主子是顶顶好的人;你们二位在主子身边久了便明白了。”见她们没反应,春梅适时出言递上台阶。
做下人的把主子晾着,成何体统。
春梅虽然开口给她们递上台阶,顺便解围了,但对她们有了一点不满的看法。
余香染、余香玉再次叩首,“是,奴婢们谨遵小娘子之言。”
“起来吧。”明仪清淡地开口,“你们二人是自愿来抚城的吗?”
余香染垂着眼睑,神态本分,“回小娘子的话,奴婢们是自愿来抚城的;奴婢们从小跟随长辈成为王妃娘娘的陪房,有幸得娘娘看中,奴婢负责为娘娘调理身体。香玉则是负责娘娘陪嫁嫁妆的一些事宜,奴婢偶尔也会帮着过手一二。”
“小娘子,奴婢是自愿来的,绝非不得已。”余香玉见姐妹把该说的都说了,便主动开口表心意。
在新主子手里干活,她们都不熟悉新主子,得谨慎。
明仪看向她们二人,“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余香染。”
“奴婢余香玉。”
二人恭恭敬敬回话。
明仪看在眼里,她们是本分人,行事稳重,倒是可用,“那日后,香染嬷嬷跟在我身边,香玉嬷嬷则是帮着容嬷嬷管外面的事儿,羊毛作坊会越做越杂,种类递增,需要的人手也多,得劳香玉嬷嬷多操心些。”
“小娘子言重,是奴婢该做的。”余香玉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了一点,继而想起羊毛作坊,她没做过也没管过,怕是需要一段时日才能上手。
新环境,新气象。
顿时,余香玉心气儿一起,整个人瞧着充满斗志一般。
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斗志昂扬了,余香染疑惑瞟她两眼,很快放下了心中的疑惑;朝明仪坐在方向,蹲身领命,“奴婢遵命。”
“香染嬷嬷跟在我身边,那就留在王府,同我住陶怡苑;香玉嬷嬷跟着罗管家去羊毛作坊,容嬷嬷在那边,你应该是认识的吧?”明仪不确定的问道,毕竟在王府没见过这二人。
余香玉颔首,道:“容嬷嬷,奴婢认识,容嬷嬷也认识奴婢的;若有不会的,奴婢会去找容嬷嬷请教。”
“如此就好。”明仪给罗管家递上眼色。
罗管家由始至终笑眯眯的,看事情解决了,他便想带余香玉走人;不想,余香染和余香玉突然掏出一张契纸送到明仪跟前,他不得不停下脚步,静静看着她们。
余香染道:“小娘子,这是奴婢们的身契,请您收好。”
罗管家目露惊异。
虽知道王妃娘娘看重小娘子,可没想到,看重到这般地步;身边用得着的心腹人手都舍得派给程小娘子,而且是将身契一起送上,这就意味着她们二人的生死从今往后只系于程小娘子一人身上。
“王妃娘娘跟你们怎么说的?”明仪只淡淡瞧了一眼,将身契重新放回桌上,从容问话。
“王妃娘娘有命,奴婢们既愿意来抚城,那日后便不再是王府的奴才;从今以后,你才是奴婢二人的主子。”余香玉老老实实回话,半点没有添油加醋的意思,就是很毕恭毕敬,态度摆的极低。
余香染点头附和,“主子,王妃娘娘就是如此跟奴婢们吩咐的。”
明仪听后才拿起身契,喊来春梅,“既然是王妃娘娘的心意,那身契我就收下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