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板油买回来炼好油,一大家子人忙活起来忘乎所以。
除程明仪以外,其他人朝银钱看齐,只要多做多卖,那可都是银钱;他们家刚安顿好,家里建了房子,可以说是吃老本。
在人家的地盘上找不到工做,大冬天的出去做工也遭罪。
这次家里有活儿干,不用出去受大罪就能赚银子的活儿,他们心里火热,干活儿时劲头十足;从明仪手里学会怎么融合猪板油和练出来的碱液,基本上用不到明仪动手了。
明仪算是从里面解放了出来。
而程大柱等人为了做肥皂,连夜在大厨房旁边的杂物房里搭建了新灶台;没有铁锅,又去府城买了三副铁锅,专门用来做肥皂液。
忙忙碌碌的,眼看着正月二十就过去了。
明仪蹲在大厨房的院子里望天,啃着零嘴,百无聊赖。
程明礼和程明义几个忙着在屋檐下起凝成固体的肥皂,对妹妹的状态很是担忧,“妹妹,你要是无聊了就过来帮哥哥一道起肥皂。”
“不去。”头不动,继续望天。
程明廉好笑摇头,不明白明仪是怎么了,调侃道:“仪仪在看什么?天上能长朵花儿出来吗?”
明仪这才动了动脖子,回头撇他一眼,嘴角轻抿。
“仪仪可是想出去滑冰了?”程明义问。
程明信听见滑冰就叹气,“冰鞋是有点贵,要是我们有银子能买冰鞋就不用做肥皂卖了。”
程明智扫弟弟一眼,跟看智障一样。
“哥,你看我干啥?”
“动动脑子,做肥皂不是为了给你买冰鞋,是为了家里的生计。”
程明信一脸无所谓,“要不是我缠着爹买冰鞋,仪仪能帮忙想肥皂生意吗?”
“四堂哥,人要脸树要皮,天不知地厚,地不知天高。”
“啥意思?”程明信一脸懵逼看向说话的明仪。
明仪重新望天,压根不想搭理他。
程明智、程明义思索着,没听明白她话中之意。
程明廉没那么多寻思,张嘴就来。
“仪仪,你说话咋那么难懂啊?”
“仪仪不会是在骂我吧?”程明信直觉不好,又说不上哪儿不好。
程明礼忍俊不禁,嗤笑出声来,四兄弟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程明义问道:“小堂弟为何发笑?”
“没什么!”程明礼强忍笑意,四人面面相觑,还是程明智最先反应过来,“莫非小堂弟知晓仪仪话中之意?”
程明信赶紧拿着模具盒跑过去,一边撬一边问,“明礼,你说说仪仪是什么意思,什么人要脸树要皮,还天高地厚的。”
“真想知道?”程明礼怕他被打击,不确定的反问。
“那可肯定想知道啊,不止我想,三个哥哥也想。”他的理所当然,一下子拉住了三个兄弟下水。
程明礼点点头,“那行,我就跟你仔细说说;仪仪说的人要脸树要皮,就是让你别自动多情,就算不是为了冰鞋,迟早有一天也会拿出肥皂制作方法的给家里赚钱的。至于天不知地厚,地不知天高,是让你别痴心妄想,这事儿就是晚几天后早几天的事儿。”
千万别把肥皂的事儿跟他的事儿牵扯上。
她才不会为了给程明信买冰鞋费脑子,肥皂是她早就想好了的;决定给家里人用的,家里银钱肯定是不多了,不能盼着他们打猎养活家里。
所以,家里必须得有个赚钱的营生。
不求长期做,短期内一定要看到可观的利益。
两兄妹在一起时间长了,彼此之间说的话也被同化了;程明礼深受影响,脑子转的也快,妹妹说什么他都能很快反应过来。
“我痴心妄想?我自动多情?!”
“那可不。”程明礼不跟他拐弯抹角,直言不讳,“妹妹一向做事有条理,做之前必定会思虑一番;你以为她是为了你才会出主意给家里赚钱的?那你可想多了。”
好把。
这回几兄弟都明白了。
程明廉嘎嘎笑,嚣张的很,“四堂弟,你看看你白感动了。”
“三堂哥笑的真难听,怎么就白感动了;等肥皂卖出去了,我的冰鞋不就有了,我可不管仪仪的出发点是什么,反正我的冰鞋能看得见了。”程明信面红耳赤,硬着头皮怼他。
“哈哈哈。”程明廉压根不跟他争论,笑的张扬肆意。
程明义摇头失笑,“仪仪说的话还得琢磨,咱们是跟不上她的想法了。”
节奏不同,跟不上也没办法。
程明智点头,只是扫了一眼程明礼,觉得这个家里两个小的脑子是聪明;比他们聪明多了,真想骂人的时候,他们没一个人听得出是在骂人的。
明仪没听他们嘀咕,思绪早就飘远了。
之后几日大家伙儿除了吃饭睡觉,不停歇的做,都快做吐了;才做出了七千多块肥皂,家里的猪板油陆续添了几次,直至今日才用尽。
“仪仪,家里囤积了这么多肥皂,明日祖父带你爹一起去府城卖;你可有办法卖的快一些,跟祖父说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这道东风在程大柱看来就在明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