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见是顾培, 林白青没做亏心事,却蓦的一慌,连忙往一边去躲, 谁知顾培也要躲,俩人同手同脚,林白青的脚还踩到了顾培的脚上。
低头一看,顾培脚上好大一个鞋印子。
这人有洁癖的,最不喜欢身上被人弄脏了,林白青干了一天的活儿,脚脏, 怕要弄脏顾培的鞋子,抬脚往后一躲,谁知三爷就在她身后。
还好她练功夫, 身形灵敏, 又往旁边一躲, 躲开了三爷。
但她这一前一后一腾挪,就躲到了顾敖武的身边。
顾培一只手还在半空, 眸光晦涩,但往后退了两步。
三爷笑呵呵的“看来白青和敖武处的很不错。”
女孩子嘛,喜欢谁,就会呆在谁的身边。
顾娟也说“我早该想到的, 你俩应该能处好。”
敖武是五爷的大孙子,因为父母双亡, 从小五爷带在身边,也经常来药堂玩,他性格好,小时候跟白青俩处得可好了。
不过敖武在首都谈了对象的, 还跟顾娟私底下见过面。
他要跟林白青结婚,他原来谈的对象怎么办
当然,顾娟也只心里嘀咕一下,嘴上是不会说出来的。
林白青最关心的还是顾娟的病,今天该出结果了。
癫痫属精神类疾病,不是说某个人定义说它好了就好了,医院要查脑电图,看其脑电图有无暴力性紊乱等症状,还要查ct,检查病人的额叶密度有没有增粗,脑室有没有扩张问题。
另外还要做生化检查,查病人有无低血钙,离子紊乱,高渗状态等。
这才是判断病人是否有癫痫状况的重要依据。
只有在这三大项的检查中,她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问题,才能叫痊愈。
今天顾娟就做了这样一套系统性的检查,军医院神内给出的结论是,虽然还不确定其是否会复发,但目前就各方面检查综合评断,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顾娟是病人,作为病人,她有感觉的“我真的好了,完全好了。”
顾培是医生,基于医生的严谨,补了一句“只要以后不复发,就算痊愈。”
但这是他第一次见证中医的神奇。
而且它不是空口无凭,胡编乱造,林白青的用药是有理论支撑的。
她开的方剂,原理顾培整个读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
三爷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林白青,要跟她算算账“白青,诊金怎么给”
“连药带诊金总共五十,主要是三粒开窍丸比较贵,一枚十元。”林白青说。
顾娟从兜里摸了五张百元大钞出来,笑着说“别五十了,这是五百,拿着。”
林白青只从中掏了一张,又倒找了五十“娟子姑姑,诊所是有营业执照,收费标准的,该多少就是多少。”
顾娟硬是把钱塞到了林白青的兜里“我要被送到精神病院,或者某个医院的精神科,就得蜕层皮,再不说住院费了,这钱你必须收着。”
三爷也笑着说“这钱你必须收下,不然我和你娟子姑姑心坎里过不去。”
本来他想说要不就一起回家吃饭,但突然看到顾敖武一直在望着林白青笑,明白了,人家俩小年轻想单独处一处,遂说“那你们就单独吃饭,我们和你小叔回家吃去”
林白青肚子饿的咕咕叫,但她又怕顾培误解自己对敖武有那意思,正在想单独约他吃个饭,跟他聊一聊,就听桑园里响起哎哟哎哟的两声叫。
紧接着是顾卫军的声音“顾敖文,是不是你往我衣服里塞的蟋蟀。”
顾敖文说“你有病吧,我给你衣服里塞蟋蟀干嘛。”
顾卫军衣服里被人塞了只蟋蟀,他脱了上衣,蟋蟀一窜,窜他裤子里了,以为是顾敖文放的,忍不住破口大骂“我个顾敖文,男子汉顶天立地,要争小林咱们明着争,光明正大的争,你他妈跟老子玩阴的,你卑鄙”
顾敖文也觉得脖子上悉悉祟祟的,一摸,摸到只大蚂蚱,也怒了“好你个顾卫军,我都说了蟋蟀不是我放的,你他妈给老子放蚂蚱,哎呀哎呀”
蚂蚱没捉住,也滑衣服里去了。
顾敖文也跳了起来“顾卫军你卑鄙无耻,快,快帮我捉蚂蚱”
看堂兄连蹦带跳,顾卫军忍不住哈哈大笑“我看你就像只蚂蚱”
桑园跟灵丹堂之间只隔着一排房子,本来院墙没有拆的时候得绕道,但现在院有墙了,绕过房子就可以看到桑园里。
两兄弟正连蹦带跳,怎么觉得身后一阵寒风扫过,回头,好家伙,三爷吹胡子瞪眼,一身军装,不苟言笑的小叔目光格外寒冽,正冷冷看着他俩。
一帮子兄弟嘛,都在干活儿,开开玩笑也没啥,而且他们有竞争意识,都愿意争着继承灵丹堂,这是好事,所以三爷凶了他们一顿就准备要走了。
但顾培显然不肯就此罢休,他喊顾卫军,问“你们在干嘛”
顾卫军不太了解顾培,见过的几回这位小叔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