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第二天中午的夏鸢蝶起床后,面色严肃地枕着胳膊,趴在床上,陷入了一场沉思——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又掉进了游仙鹤的圈套。
不然,说好的惩罚游烈,怎么最后受罪受累的人却成了她?
尤其、还是、比以往都额外受累。
想着因为被她压在下而不能掌控主动的某人,故意点拢着她细瘦的脊骨,在她耳旁提出的过分要求,小狐狸埋在软被间的脸颊就渐渐见红。在她正在心里磨牙咬着某个人的时候,游大少爷从卧室门外,不紧不慢地进来了。
早餐前的鲜榨果汁被游烈放到床头柜上。
游烈侧身在床边坐下,撑着床俯下身,去亲露出被角外的小狐狸的额头:“明明醒了,怎么还不起床?”
小狐狸蔫蔫地抬起眼皮乜了他一眼,又耷回去:“累,腿软,不想动。”
仿佛军训拉练,做了三千个蹲起似的。
游烈失笑,他支起身,调整位置,坐到她腿旁,隔着薄被轻慢地给夏鸢蝶做按摩。
小狐狸被捏得很舒服,哼哼唧唧的。
游烈不由地低声逗她:“昨晚只能算做了一次。明明是只野狐狸,怎么体力越来越差了?”
“?”
小狐狸像被戳了雷区,侧翻开身转回头,她凶巴巴地睖着游烈:“虽然是一次,但你都没有出力,只有我受累,比之前十次都累!”
“哦,”游烈一边给她捏腰,一边懒洋洋地起了眸,“那昨晚又是谁拽着我衣领说,不许我动,因为是惩罚,所以怎样我都要忍着,只能被她支配的?”
“——”
狐狸噎住。
游烈指骨用力,捏得狐狸腰都软了,顿时气势全都萎下去。
他冷淡低哂,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危险意味:“知道我昨晚忍得有多艰难么,嗯,狐狸?”
几秒后,夏鸢蝶心虚地,慢吞吞地,把狐狸脑袋转回去一点。
确实是她说的。
现在想想,夏鸢蝶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上身了,或者是被游烈传染了,以至于彼时居高临下地坐在游烈腰上,看他每一丝皱眉的神情都觉得性感,喉结难抑地抽动也性感,漆眸如晦,又满是湿潮雾气,贪渴而隐忍地仰着她的眼神也性感。
尤其是见他如穷凶极恶却困锁的野兽受缚,被链条死死迫停在近在咫尺的噬人的危险,好像就连她心底久违的那丝好斗都被勾了出来。
她忍不住想看他的每一丝情绪与欲念,随她每一个动作牵动和掌控。
“……”
结束了自我反省的夏鸢蝶已经把自己深深埋进了被子里。
这不可能。
这绝不是她。
她才没有游烈那样变态呢!
眼见着床上的小狐狸一副羞愧欲绝快要自燃的模样,游烈就忍俊不禁,“下回不让你动了。”
“!”
夏鸢蝶恼羞成怒,埋在被子里就抬脚踢他。
结果不知道因为腰酸还是腿软,踢出去的踝足软绵无力,像撒娇似的力度,被那人轻轻一握就勾住了。
游烈轻挠了下她足心。
“!”小狐狸一抖,又奓起毛地回眸。
湿漉漉的乌眸像是会说话似的。
游烈对视两秒,忽地喉结轻滚,垂下眼帘:“别看我了。”
“为什么要听你的。”此刻的夏鸢蝶主打报复性的反骨。
游烈按摩到她腿根,指骨扣压的力道缓加,风轻云淡地说:“考虑到昨晚你那样折磨过我以后,还只许我弄一次,现在你再这样看我,我怕会忍不住做点什么,让你伤上加伤。”
夏鸢蝶:“?”
“????”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用这么冷淡温文的语气、说得出口这么变态又没羞没躁的话的!
小狐狸大为震惊,十分不解,又自知理亏,不敢招惹。
于是她把话憋了回去。
等给赖床的夏鸢蝶提供完一对一的按摩服务,游烈就让她抱着果汁杯,而他则直接把人抱到餐厅去了。
这临近中午的“早餐”已经做好了。
夏鸢蝶和游烈并肩坐在西厨餐厅的吧台上,夏鸢蝶正啜着果汁,感觉到体力随着美味早餐一点点恢复过来。
就忽然听见了游烈的声音。
“对了。”
“?”
“你刚刚说,”游烈回眸,“比十次都累?”
“……?”
夏鸢蝶冒出点不好的预感。
游烈勾起个笑,眼神深晦:“那下次,不用你受累,我们做十次吧。”
“!”
夏鸢蝶终于忍无可忍,面无表情地把手里的三明治堵到游烈唇间。
“闭嘴,吃饭。”
欲求不满的某人的情绪终于从夏鸢蝶的眼神和凑近的气息里得到一丝丝纾解,他配合地咬了口她的早餐,笑着侧撑起额,欣赏小狐狸绯红的脸颊。
只剩下半天的大年初二,本该就在狐狸的躲闪和旁边某个捕猎狐狸的猎手的窥探间度过。
直到傍晚,忽然来了一通不速之客的来电。
看到来电显示的备注,沙发里抱着夏鸢蝶看电影的游烈眼尾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