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也不远,两人笑声里一路摇晃,艰难到了校门外。
学校里不让骑车,乔春树下来推着,夏鸢蝶跟在另一旁。
推到快校门前,乔春树忽然咦了声:“那不是咱班大少爷吗?”
“嗯?”
夏鸢蝶下意识顺着乔春树目光看过去。
校门外,衬衫长裤的游烈就懒洋洋地靠在大理石门柱旁。
明明是统一的校服,偏穿在这人身上就好像隔着百米都加了高光一样,他衬衫今天难得按校规扎进了裤腰里,束起那道腰身到背脊宽肩的弧线,性感又凌厉,攻击性和存在感都强得不像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
也难怪,这样一个大少爷天生叫人瞩目,进出的学生都在看他。
要不是检查校服的值日老师就站在几米外,大概已经有女生要上前去跟他要加微信了。
乔春树疑问:“大少爷这是在,等人?谁啊,这么大排面,能叫他耐着性子在校门口等?”
“……”
夏鸢蝶成功被乔春树“敲”醒。
她想都没想,立刻从自行车后绕过,躲到了乔春树另一侧。
乔春树歪头,茫然:“你干吗?”
“没事,我站这边,你推自行车更方便点。”
“看不出来小蝴蝶你这么体贴……”乔春树说着,想起什么,“不过昨天你可真是把我吓得不轻,今天晚上放学还是我陪你吧。丁怀晴我看是你被你吓得够呛,但丁嘉致可能会来找你麻烦。”
夏鸢蝶原本满心如何躲游烈,听见那个人名,她忽地抬眼:“丁嘉致?”
“是啊,丁怀晴她哥,高三的,还是个复读生,人混蛋得很,仗着长得帅和家里有钱,天天不学无术地混,最爱干的两件事就是陪他妹欺负同学和交女朋友……”
乔春树还骂着呢。
夏鸢蝶忽感觉到什么,朝经过去的侧后方拿余光看。
身周低响起的议论声里,靠着校门方柱的游烈没什么征兆地支起身。就好像方才只是走累了在校门口休息会儿一样,他顺着进校的学生,散漫而孤身地走在人群间。
不近,也不远,缀在夏鸢蝶后面四五米外。
他懒垂着眼,没看任何人。
[在你身后。]
“——”
夏鸢蝶眼皮跳了下,难得慌乱地转回。
-
上午的课间操后,夏鸢蝶刚回教室,就被通知让她去教务处一趟。
婉拒了乔春树的陪同,夏鸢蝶独自去了学校里的行政楼,教务处在行政楼的一楼大厅左手边,第一个房门就是。
她敲门进去时,门内已经站着好些人了。
老苗是第一个看见她的,一照面就急了,他扭头对着教导主任:“方主任,我刚刚说了,这事情没查清楚前,你们就不该耽误学生上课!”
教导主任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老师,看着四十岁左右,闻言有些无奈:“苗老师,你别激动,叫学生过来呢,也是因为她是当事人,听她怎么说也能帮我们确定事情情况,不是更好调查清楚问题所在嘛。”
“情况已经很明白了,还要调查什么呀?”
一个上着浓妆穿着艳丽的女人冷眼瞪着夏鸢蝶:“就是她威胁我女儿的吧?那么多学生都听得清清楚楚,她还敢把人往窗边拉!你们新德要是留下这种学生,谁还敢来你们这儿上学?”
老苗护崽似的把夏鸢蝶拉到身后:“这位家长,事情对错还没定,你就要问罪了?夏鸢蝶同学的所有书本财物都被毁损,这也是我们一班学生有目共睹的。”
“可谁看见是我女儿砸的了?”女人忽露出个冰冷而讥诮的笑,她抱臂,不紧不慢地斜了夏鸢蝶一眼,
“——监控都没了,谁有证据吗?”
“……”
夏鸢蝶听得清楚。
可能也是太清楚了,听得她身影一僵,只觉着浑身上下血都有些凉了。
“小李啊!你说你,你连监控室你都看不好,”教导主任抓着话头,训斥几个人间站得最边缘的年轻人,“怎么能刚好在关键时候出这种岔子呢!”
穿着保安服的年轻人抬头,还没对上夏鸢蝶,就又立刻把头低回去:“我就去趟洗手间的工夫,也没想到,会,会有人进去删监控嘛。”
“好了方主任,你也别转移话题,你就说,这个女生欺负我女儿这件事,它要怎么处理!我今天非要你们给我一个说法,你们要是不处理,我今天就不走了!”
女人说着,将手里的奢品包往桌上重重一搁,直接坐到了沙发里。
她将脸别向一旁,冷笑着扫过夏鸢蝶。
“……”
那个讥讽又轻视的眼神,叫夏鸢蝶胸口淤积起难解的郁气。
她轻抵着虎牙,低头,指甲往手心里用力掐下去。
——不是宣泄情绪,是她需要理智和清醒。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得压下情绪,保持最清醒理智的思考能力,才有可能将事情解决到对她最好的结局。
监控视频只有三个人看了,她,保安,和乔春树。
看保安反应,那个巧合未必是巧合,那就不能指望对方,否则还可能被反咬一口;乔春树的话,如果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