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墓地附近的恶鬼也叫卫哲给捉走,就怕烧给他的香火被抢了去。 帮他缝的吊坠,给他讲的故事,为他准备的烟火,供他吸食的精神气。 还有为了他凝成实体放的几大碗血。 外头的人一件都没有拿出来说给他听。 只是问他一句原因是不是他是人。 直到现在,外头的人还在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觉得是自己不好,所以没能让他答应。 衣柜里,慕白望着透进来的柔和光束,光束中漂浮着光尘,使得这光束美好得恍若阳光。 但阳光是活人才能拥有的东西。 他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了。 他不能碰阳光。 哪怕喜欢那束阳光,他也都不能碰。 漆黑卧室,慕白听到阎鹤同他道:“可是大人,人总是要死的。” 他轻笑道:“大人现在不同我在一起,等到五六十年后,我牙齿都掉光了再死去。” “那个时候我变成老头子,也不敢去找大人了。” “到那时候可得怎么办?” 卧室安静了一瞬,躲在衣柜里的小鬼终于忍不住,闷声喃喃道:“胡说八道。” “那我变成老头子,大人还会喜欢我?” “还会看我写的书信吗?” 慕白盖着毯子,声音透过衣柜有点小,他说:“会。” “那 现在呢?” 阎鹤声音很低地问他:“大人现在喜欢我吗?” 窗外的风铃随风晃动起来, 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喜欢吗? 衣柜里的慕白望着照进来的光束, 微微垂下眸子。 卧室久久没有声音,床上的阎鹤似乎也知道了些什么,他安静了一会,带着笑低声道:“没关系,我……” 话音刚落,衣柜门便咯吱一声被推开。 穿着长袍的少年拎着枕头,抱着毯子,走到了床前。 他拎着枕头,同床上的人道:“睡过去一点。” 阎鹤愣怔,似乎还没从小鬼从衣柜里还要上床这件事中反应过来。 可慕白见状,拎着枕头自己爬上了床,盖着毯子,睡在一旁。 他同他说:“喜欢。” “现在喜欢。” “以后也喜欢。” “变成牙齿掉光的老头子也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 哪怕前面还硬着头皮说对面前人负责,可到了后面,那厚厚一叠的经书抄得心甘情愿。 只为了让老祖宗别怪罪到面前人头上。 他不想有一天自己完成了执念,转生投胎了,阎鹤还不知道这件事,还不知道他曾经也喜欢过他。 他不是他爹那样的负心人和窝囊废。 他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一直失落和难过。 就算他以后完成了执念,要下地府转世投胎。 他大不了下地府后,过奈何桥时死也不喝孟婆汤,这样地府的人就不能给他投胎。 他就在地府等着阎鹤。 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 总有一天他会在地府碰见死后的阎鹤。 阎鹤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慕白。 他听着眼前的慕白同他说喜欢,现在喜欢,以后也喜欢。 哪怕他变成牙齿掉光的老头子也喜欢。 那一瞬间,阎鹤甚至疑心面前的鬼不是慕白,而是哪个恶鬼披了一副同慕白一样的皮囊,为了顺他的心意说出这些话。 阎鹤喉咙剧烈地滚动了几下,几乎不敢呼吸太过大声,仿佛只要呼吸太过大声就会惊扰这幅场景。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哑声道:“真的?” 慕白露出个小酒窝,同他小声道:“千真万确。” 果不其然,阎鹤哑着嗓子问他为什么会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慕白枕在枕头上,知道不能让面前人知道自己已经决定投胎后在地府底下等着他。 他怕他说了这样的话,等他完成执念消失后,阎鹤也跟着他去了。 做鬼的滋味不好受。 慕白还是想面前人能够平安顺利地过完一辈子。 他睁着眼说:“我前几天认识了地府下面的大人物。” 黑白无常,可不是大人物嘛。 他继续道:“我帮他们看生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