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尖的米饭,浇上浓郁汤汁,再拌上用筷子一戳就酥软分散的牛肉和饱吸汤汁的土豆。 小鬼咽了咽口水。 对面的顾庭则是神色肃穆对他说回到了顾家,就不会再发生洗不起头的事情,也不会再让他受苦, 慕白干巴巴地点了点头。 然后侍应生就端上了一盘摆盘精致的蔬菜沙拉。 慕白谨慎地用叉子叉了一块生菜,不太确定为什么好好的活人要吃草,还得吃一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直接吃吗?” 顾庭点了点头。 慕白嚼着一嘴的草,好一会才咽下去。 一餐饭下来,慕白最喜欢的就是餐后的甜点,口感绵密浓郁,入口即化。 但只可惜餐后甜点也是拇指大小,一人一块。 听曾曾曾孙说这里的东西贵得很。 小鬼默默地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又很想阎鹤做的蛋挞。 阎鹤一次烤一盘,一盘有好几个。 有时还给他放葡萄干。 顾庭在侍应生递过来的账单上签字,潇洒地划下了一大笔钱,在心中感叹自己终于让自家祖宗过上了富贵生活。 浑然不知自家祖宗坐在对面,手指扣着桌布,惆怅想念外边五块一个的蛋挞。 签完账单,顾庭领着自家祖宗走出餐厅。 一条路上停着各式各样的豪 车,顾庭径直走向一众豪车中极其亮眼的一辆敞篷超跑。 他拉开车门,领着慕白坐在几百万的敞篷超跑的副驾驶,问慕白喜不喜欢。 顾庭知道慕白这个年纪的顾家小辈,都喜欢跑车机车。 慕白望着头上没门的汽车,巴巴地摇了摇头。 有时候他不太懂自家曾曾曾孙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 倘若说有钱,但曾孙的车连个车顶都没有。 但倘若说没钱,曾孙好歹还有辆四个轮的汽车。 当初他同卫哲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卫哲将他收在傀儡娃娃里,可是骑着共享单车一路狂骑出盘山公路。 顾庭见慕白摇了摇头,他笑了笑,单手打着方向盘,拓落潇洒道:“我带您兜一圈就知道。” 没有哪个男人不爱车。 顾庭利落地将超跑开出市区中心,在跑车引擎的轰鸣声中,行驶在寂寥无人的郊区公路。 慕白坐在副驾驶,有些头晕脑胀。 在铺面而来的剧烈风声中,慕白张开嘴艰难道:“等——等——” 正在转弯的顾庭在呼啸的风声中压根没听到身旁祖宗的呼喊,兴致勃勃地将超跑速度提了提。 慕白整个鬼都晕的,一张嘴就灌进满嘴的风,呛得他几乎说不出什么话。 又是一个急转弯,安全带猛然将慕白勒得胸闷气短,在头晕脑胀中只觉得难受得厉害。 他扯着嗓子艰难地喊了一句话,但声音却被呼啸的风声遮掩下去,听得并不真切。 几个转弯后,头晕脑胀的小鬼被安全带勒得脖子难受,他不知道身上栓的这根黑色带子用来干什么,晕乎乎地就将安全带给解开了。 敞篷超跑疾驰在空荡荡的公路上,驾驶座上的顾庭听着引擎声只觉得热血沸腾,他兴致勃勃同他身旁的祖宗喊道:“是不是很喜欢——” “跑上一圈是不是很痛快——” 身旁的人没声音,静悄悄的。 顾庭有点纳闷,扭头往副驾驶一看。 结果一看便魂飞魄散,副驾驶哪还有他祖宗的身影,空荡荡的连安全带都解开了。 后视镜中,他祖宗正在半空中飘着,东倒西歪,离他越来越远,逐渐成了一个黑点。 魂飞魄散的顾庭脑子嗡嗡地着响着,傻眼了。 我操。 自家祖宗怎么飞了。 还越飞越远。 慌慌张张的顾庭急忙将车停在路边,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着自家祖宗的名字,但依旧不见慕白的身影。 几分钟后。 驱车停在顾庭楼下的阎鹤接到一个电话。 他一边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一边接起电话,神色沉静。 直到电话那头的人同他急忙得语无伦次的喊道:“飞了,” “开车我祖宗飞上天了——” 阎鹤微微皱眉:“什么?” 半分钟后。 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迈巴赫旁,神情是从未见过的空白,足足过了十多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