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也十八岁过,高考前那段日子,背书背得昏睡过去,第二天早上也会被生理反应唤醒。 这是很正常且不需要感到羞耻的现象,所以宿怀璟有这些动静确实理所当然,他完全不需要害臊。 可容棠不行,他穿越三辈子了,前两世偶尔还会清晨起点反应。但这一辈子跟宿怀璟成亲之后,他都不知道是佛经抄的还是不用帮盛承厉干事闲的,简直称得上一句清心寡欲。 原地剃度出家都不会有任何违和,大夫要是直白地跟他说:“你阳痿了”,容棠都能面色坦然地点头:“我是的”。 但这些话从宿怀璟口中说出来,他名义上的妻子每天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半真半假地贴着自己抱怨几句,眼神里流露出几丝哀怨,容棠就会极难得、极难得地思考:我为什么硬不起来。 他硬不起来,就没办法圆房。 ——容小世子压根就没想着谈恋爱怎么就到一定要圆房那一步了,也没想过分明某人以不陪葬为前提哄得自己答应的谈恋爱,结果后面还能用这个威胁他。 宿怀璟恃宠而骄得厉害。 偏偏容棠还真惯着他。 第二天在王妃院子里用的早膳。 王秀玉看见容棠眼底一层浅淡的青色,心疼地问:“没睡好吗?” 容棠面不改色地撒谎:“太热了,没睡着。” 他断然不会承认自己昨晚躺在床上,脑子里把几辈子看过的小黄话本都翻出来过了一遍,还是没能硬起来。 好丢脸。 容小世子想着,默默地低下头喝一碗瑶柱汤。 宿怀璟昨晚被赶去自己的房间睡觉,是以也不知道容棠怎么了,一开始还有点担心,转眼看见棠棠脸上那种过分熟悉、闭着眼都能想起来欲盖弥彰的小表情,微微一怔,旋即笑开,没有再过分关注,任棠棠一个人缩在那长蘑菇。 钱氏“生产”在即,王秀玉离搬离王府只差临门一脚,宿怀璟特意告了一天假,等到容明玉跟王秀玉谈过之后,二人便乘着马车将长公主和王秀玉领去了郊外那座宅子。 长公主往门前一站,容明玉的人连外院都没进得去。 宿怀璟顿时笑开,冲长公主作了一个揖:“那孙儿就不进去了,望祖母和娘亲在这里过得舒心,院子已经安排妥当,府中留下的管家也都是信得过的人,您和母亲且安心住着。” 容棠抬眸一望,发现碧心正在门口指挥佣人卸行李。 王秀玉拉着他说了会儿话,见天色将暗,便放了他们离开。 上马车前容棠回头望了一眼,问宿怀璟:“为什么不送她们进去?” 宿怀璟说:“不能让祖母看见我。” 容棠:“为何?” 大反派言之凿凿:“殿下要是在宅子里看见我,就该想着怎么让我松口让宅子送给她了,我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容棠:“……?” 他顿了两秒钟,相当无语 :“你没事吧?” 长公主虽不及柯家富贵, 但她既有封地又有俸禄, 哪里就犯得着非跟小辈抢一所宅子了? 可宿怀璟就是一副“她肯定会抢”的样子,容棠都快没眼看。 像一只花孔雀诶,骄傲死了。 他转过脑袋,掀开车帘吹了会郊外的晚风,进城的时候路过一间医馆,眼神稍稍一顿,盯着望了几秒钟,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宿怀璟彼时正在看书,没有注意到这点动静,等到回府之后照例处理手下人送来的密函,却见行风过来,脸色有些许难看。 他等了片刻,没等到行风出声,漫不经心地问:“何事?” 行风似乎有些犹豫,话卡在喉咙里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 宿怀璟向来不喜手下人吞吞吐吐,见状手上动作一停,抬眸望向行风,面色微冷。 行风立马道:“世子爷秘密领了个人回府。” 宿怀璟:“……?” 他愣了一下,面色缓和下来,却仍是不解:“是棠棠的朋友吗?我让你暗中保护他,不是监视他,这种事不必特意来汇报。” 行风就很冤枉,心说好像世子爷多看别人一眼就要吃醋的人不是你似的。 他沉默几秒钟,硬着头皮说:“是一个大夫。” 宿怀璟握笔的手僵在了空中,半晌才收了回去,轻轻捻了捻指尖,辨不出情绪地问:“大夫?治什么的?” 王府的大夫都没他厉害,棠棠要去外面找人? 他想了想前日探的脉,分明没有任何恶化的迹象。 宿怀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