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卫伉开心的直笑。
霍去病递给他一个手帕:“擦擦。”
卫伉先向太子告辞。
昭平君扒着窗台往外瞅:“大将军人呢?”
公孙敬声:“直接回去了吧。”
昭平君打量一番小太子,大将军到门外了都不进来,他竟然不生气。
小太子怀疑舅舅怕进来被他缠上:“再不回去就可以留在宫里用午饭了。你以为大将军跟你一样来了就不想走?”
“我又没说什么,看你护的。”昭平君关上纱窗,“敬声老弟,玩不玩六博棋?”
公孙敬声:“只是玩玩?”
“那有什么意思。”昭平君令小宫女找笔墨,赢的人在输的人脸上画一笔。
这么幼稚的游戏小太子拒绝参与,他令小黄门找来厨子,叫公孙敬声告诉厨子南越人的那道美食怎么做,倘若很繁琐,下午做好当茶点。
繁琐不是
很繁琐,但费时间。厨子听说过嵌糕,单单蒸米饭打年糕就得一两个时辰。厨子把工序做法告诉小太子,小太子令他们抽出两个人来准备,昭平君紧接着补一句,午饭从简。
厨子心说,这里是太子宫。你说从简就从简啊。面上他老老实实应一声诺。出了正殿他叫闲下来的老宫女帮着烧火蒸米饭,到庖厨又挑两个年轻力壮的厨子打水收拾杵臼等着打年糕。其他人开始准备午饭。
半个时辰左右香味飘到茶室。小太子几人喝了茶吃了点心没被香味诱惑。又过半个时辰吃下去的东西消化了,午饭呈上来。
昭平君面前的方几摆的满满的,有几个菜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突然想去东宫把隆虑侯找来,叫他看清楚省得他胡扯他比皇帝懂得享受。
公孙敬声轻咳一声:“看什么呢?”
昭平君令宫女宦官退下。
众人一动不动,跟聋了一样。昭平君纳闷,他的话很难理解吗。小太子开口令众人该做什么做什么去。韩子仁和枇杷打头,一众人鱼贯而出。
昭平君轻呼一声:“这群——”
“什么?”小太子打断他。
昭平君把余下的话咽回去:“太子表弟治下有方。”
“你想说什么?””
昭平君:“也没什么。看到这些饭菜突然想到父亲曾说过,陛下高高在上又如何,也不如他舒坦自在。”
小太子忍不住翻个白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昭平君猜到小太子会是这种反应:“宫里要什么没有?父亲又不是无知小民,他最不该这样说才是。”
小太子:“你父亲确实比父皇自在。父皇也知道。可他要变成你父亲那样,你父亲还能像如今这般舒坦?”
昭平君不懂:“什么意思?”
公孙敬声:“陛下成了昏君,匈奴打到长安你父亲身为公主的夫君连降的机会都没有。谁知道他是真降还是假意投降?不如杀了省事。倒是我二舅有可能保全卫家。”
匈奴也是人,也知道惜才。
昭平君懂了:“以后父亲再说这种话,我就这么反驳他。”
小太子:“理他作甚?”
“看见他就烦。”昭平君越懂事就越瞧不上他父亲。尤其鄙视一点——隆虑侯前半生靠母亲后半生靠妻子,他还敢讥讽母亲的亲侄子,妻子的亲弟弟。
小太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姑丈。
宫中家宴没有请过嫁出去的公主,小太子没有机会在家宴上碰到他。隆虑侯无才无德,刘彻不会请他参加国宴,他又不必上朝廷议,所以小太子想见他只能挑他随公主去东宫的时候堵他,亦或者去他家。
能让小太子堵的人只有卫家人。
太子生辰那天他也没去过椒房殿,他认为这种事母亲和妻子过去就够了。
小太子不止一次怀疑隆虑侯周身笼罩着浓浓黑烟,但他依然不想亲自证实这点,盖因他不配!
公孙敬声:“搬出来?”
小太子:“不可能!”
昭平君也想这样说,但他更想知道太子为何这般笃定:“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姑母只有你一个儿子啊。”小太子打开小汤碗,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很是讶异,难怪早饭后庖厨也没熄火,原来炖这东西。
厨子倒是越来越会给他准备惊喜。
昭平君看到小太子的神色把话咽回去,同公孙敬声互看一眼,打开他们面前的碗盖,并非天材地宝。二人奇怪,端起来尝一口,惊得睁大眼睛。
昭平君小心咽下口中的汤:“太子表弟,此物不是一向孝敬皇帝舅舅吗?”
“父皇知道今日得去东宫陪祖母吧。这一个不够姑母们分的,母后和阿姊又不爱,所以就便宜我了。”
昭平君感慨:“舅舅真疼你。”
“我也没吃过几次。”小太子摇头,“要不是熊瞎子不好好冬眠糟蹋父皇的果树还想吃人,父皇也不会叫上林苑的守卫们打杀它。”
公孙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