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可一左一右很明显,笔杆称得上真正温润,春望不得不认真感受一番:“这只笔用的玉是哪儿产的?”
“你问朕朕问谁。”儿子不是外人,刘彻大方承认,“朕没看出来。”
春望:“还真得问问小殿下。”
“近日不能问。过些日子据儿松懈了,差不多忘了,再问他他有可能说。这时候朕越想知道他越来劲。兴许还不许韩子仁等人告诉朕。”
刘据不下禁令,韩子仁等人也不敢说。
皇后得一副围棋,陛下只得一支毛笔。这事从他口中说出去,帝后吵起来,到时受伤的只会是他——看在太子的份上,帝后也不敢伤害彼此。
韩子仁认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回到住所,小孩回屋喝茶吃点心,很是舒坦的时候,韩子仁叫吴琢出去,他有事请示殿下。
吴琢很不高兴:“我不能听?”
“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你还想知道吗?”韩子仁问。
吴琢只想好好活着,闻言立即出去。
韩子仁又怕隔墙有耳,小声说:“殿下,虽然陛下近日不爱去椒房殿,可一个月总会去几次。万一叫陛下发现您送皇后一副围棋,只是棋盘就不知道能做多少只笔,到那时怎么跟陛下解释?”
“再买一副棋送父皇,买只笔送母后啊。”刘据早就想好后招,他也想好何时买——韩子仁休息的时候。他是唯一知情人。
吴琢等人只知道一箱金子换一箱礼物。
公孙敬声更好糊弄,打个时间差,他第二次送礼物的时候不叫吴琢等人看见就不会暴露。
韩子仁前后思索一番:“这个法子也行。可是那样的棋盘不好寻吧?”
几种颜色很和谐,韩子仁相信帝后也不曾见过。
“不买一样的啊。”刘据柜中还藏着一副檀木做的棋盘。雕工跟此间工艺比起来,一样堪称鬼斧神工。打开柜子掀开布,韩子仁坐在刘据榻上就能闻到柜子里的紫檀香。实在买不到,偷梁换柱把这副棋盘塞盒中送出去。
韩子仁:“如果陛下的棋和毛笔加一起都不如您送给皇后的棋贵重,陛下一样不高兴。”
“不高兴不送。”
韩子仁噎了一下,然后笑了:“殿下说得是。陛下心底不满也是跟皇后抱怨,万万不敢叫你知道。”
小孩疑惑,为何不敢叫他知道啊。
韩子仁:“殿下长大就懂了。”
小孩不想知道了,脱掉鞋爬榻上:“我累啦。”
“去了那么多地方殿下也该累了。奴婢在此守着殿下,殿下放心睡吧。”殿内宽敞,门窗紧闭殿内也阴凉。韩子仁担心他着凉,放下帷帐,他在帷帐外守着。
半个时辰,韩子仁叫醒他。
小孩确实乏了,不想起,韩子仁给他穿戴齐整抱出去,叫樱桃打水给他洗脸。
皇宫一众准备用午饭的时候,卫青回来了。
霍去病听了信就去找他。
赵破奴往常不好意思往卫青跟前凑,怕说他攀附富贵小人行径。虽然他已经攀上卫家,也不希望因为他给卫家招惹是非。这就导致卫青看到赵破奴,想也没想就问:“出什么事了?”
二人脸色微变,赵破奴的脸微热,总不能说他想试试能不能跟长平侯换匕首吧。
卫青挑眉:“你俩闯祸了?”
“没有,没有。”霍去病可不想听他唠叨,“据儿送你的礼物。”
卫青还没伸手去接就禁不住笑了:“太子有心了。他什么时候又偷偷跑出去玩了?”
“谁知道。陛下几次三番要给他找太傅,他都不同意。平日里都忙,也没人看着他,一日出去两次咱们也不知道。”霍去病不待他再问,“舅舅喜欢吗?不喜欢送我吧。”
赵破奴暗暗给他一胳膊肘子。
他自以为做的隐秘,卫青看得一清二楚,难不成匕首里头另有乾坤。
长平侯不再犹豫,伸手夺走:“太子的一片心意,哪能转送他人。你是他表兄也不成。”说话间拿出匕首,冷光令卫青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赵破奴眼馋的想流口水。
卫青愣了愣神,不确定地问大外甥:“你说这是谁送我的?”
“太子殿下。”霍去病哪怕偷偷看过,哪怕他有一把,还是想要,以后上了战场,军靴或腰上一边别一把,多英勇啊。
卫青眨了眨眼睛,拿着匕首转向窗的方向:“这匕首用过?”拿近点闻闻,“有血腥味。”
俩半大小子相视一眼,这事可不小。
霍去病拿出藏在怀里的匕首:“舅舅看看我的这把。”
卫青又是一愣,回过神好气又好笑:“你都有了还惦记我的?”
“好东西谁嫌多啊。”霍去病没有半点羞愧。
卫青拿出来仔细仔细端详:“也用过。不是人血。”
赵破奴感到不可思议:“上面看不见一丝血迹,干净的能当镜子,您还能闻出是不是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