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从来没穿过绿色裙裾,因她年纪小,日常都穿藕粉、桃红、黛粉、浅紫这样的颜色。
这是她第一次穿上绿色裙裾,绿色衬肤白,而她的皮肤本就雪白,这会儿更衬得她白如玉,似一个雕刻精致的玉人。
她的发髻梳成了徐舞儿爱梳的样式,髻上戴着翡翠雕花玉簪、绿色珠花,耳朵上戴了一对胭脂绿。
江寂见此,从身后抱住了她,低声在她耳边道:“婉婉好美。”
宋婉道:“你别贫了,还要去侪王府。”
江寂握住她的双手,和她十指相扣,在她脸上偷个香,“好,婉婉让本王不要贫,本王就不贫。”
宋婉笑了笑,两人出了裕昌王府,乘着马车往侪王府而去。
两人到时,江越和傅柔也刚到。
贵客到访,侪王府的小厮自然殷勤地迎接,并将四人引进了正堂,好茶伺候着。
侪王和霍褚不久来了,几人互相行了礼,落了座。
江越首先开口道:“霍卿,听说王妃不幸患上了疯症,这人好好的怎么就疯了呢?”
侪王和徐岚之虽然同住在一个府上,但夫妻两人近二十年都没在一张床上睡了,两人平时相处连话也很少,她怎么患的病,侪王还真的不知。
侪王什么都说不出来,于是看向了身旁的霍褚。
霍褚出声替父亲解围,“母妃是去了一趟清凉寺回来就半疯了。”
江越道:“好好地去清凉寺上个香,怎么就半疯了,莫不成王妃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母妃心地良善,空余时,还会在城中施粥,绝不会做什么亏心事的。”霍褚毫不犹豫维护徐岚之。
“是么?”江越皮笑肉不笑,“或许吧。”
他这话没有任何温度,甚至隐隐地还有一丝嘲讽。霍褚听在耳里,敏锐地察觉到江越似乎知道什么,但又说不上来。
傅柔出声道:“不如本宫和裕昌王妃一起去看看侪王妃吧?”
霍褚想,母妃是被吓疯的,嘴里胡言乱语,若又乱说了什么,到时引得两人猜疑,怕是不好。
于是他道:“母妃如今病重,早就不认人了,越王妃身怀有孕,微臣怕母妃冲撞了您,伤了胎儿可就不好了。”
傅柔笑了笑,“本宫不进去就是了。”她看向宋婉,“让裕昌王妃进去探望一眼便行。世子,我们来都来了,不进去探望一眼,是失了礼数了。”
霍褚看了眼宋婉,从她入府开始,这个女人就没说过一句话,就乖乖巧巧坐在裕昌王身边,看着乖巧又极好把控的样子。
霍褚想来,她只进去看一眼,应该不会有甚大事。
霍褚道:“越王妃、裕昌王妃请。”
霍褚和侪王还要留在正堂待江越与江寂两人,傅柔和宋婉是被一个丫鬟引到徐岚之院中的。
傅柔没进去,那丫鬟引着宋婉进了屋。
屋内倒是宽敞明亮,地板也被下人擦得干干净净,而此刻徐岚之缩在角落里,嘴里一直说着别杀我、别杀我这几个字。
宋婉走进徐岚之,徐岚之见到宋婉,诧异又惊恐道:“徐舞儿!你不是被我杀了吗?”
她冲过去扑向宋婉,掐住宋婉脖颈,“你又活过来了?那我就再弄死你!你给我去死!去死!你胆敢抢我的正妃之位,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卑贱的庶出!”
伺候在屋里的下人立马去拉开徐岚之,徐岚之推开她们,对着宋婉大骂道:“你人前叫我姐,背后却勾引我丈夫!
你耍心机争宠,这些我都忍了,可你怀了身孕就要我的正妃之位,你叫我怎么能忍?
你他妈就是该死!
我恨不得把你丢进土匪窝里,让你被轮、奸,你不是喜欢发骚吗,你去对着那些男人发骚啊,哈哈哈哈哈哈,他们一定能满足你!”
徐岚之哈哈哈大笑起来,那些下人又去拉她,她一边挣扎,一边指着宋婉道:“挺着个大肚子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你的孩子死了哈哈哈哈哈,我叫产婆把你的儿子生生掐死了,你儿子被我丢去山里喂狼了!略略略略,你来打我哑,你来杀我呀!卑贱的狗东西!你娘怎么生了你这个个烂货!”
......
“徐舞儿,你这个贱货!庶出就好好做妾室,还妄想给霍麟玉那个贱男人生个长子出来!”
“自己去吃催产药,那催产药里,我叫大夫另下了药,你血崩而死啦!哈哈哈哈哈哈!活该!该的!我早就巴不得你早点死!死翘翘!”
“你以为你生个长子,就能做正妃?你娘是贱蹄子,狐媚子,是妾!你这辈子也只能是妾!”
宋婉挣脱开徐岚之的钳制,摸了摸被掐红的脖子,出声道:“侪王妃,您认错人了,我是裕昌王妃,不是徐舞儿!”
徐岚之还想去掐宋婉,下人只得拿绳子把徐岚之绑起来。
徐岚之嘴里继续骂道:“贱蹄子!臭水沟的味道如何?你还想葬进一块风水宝地